,朝歌越来越觉得这三块古玉与风水流派有关。
因为据那位玉器专家推测,第三块古玉上那个上尖下方的奇怪饰物,很像是自周代风行而到汉代逐渐衰亡的礼器,玉璜。
玉璜是自周至汉的王室礼器,大多用于祭祀和随葬,最初源又与远古的巫士有关。但难以确定的是,此饰物只是外型颇似玉璜,但从片体上奇特的
文饰纹看,又与传统玉璜似是而非。
朝歌决定自己系统翻阅风水的自古源起和历代流派,从而希望能找出解开三玉所隐含的真意。
但通过对大量的古籍资料翻阅后,朝歌却越来越迷惑起来。
从风水学的源说起,风水又称堪舆地理。主分阳宅(生
居所)、
宅(亡
墓葬)两说。
早在商周以前就已经萌芽出现,到了春秋战国逐渐发展起来,至秦代已经有了“相地”、“土宜”、“地脉”等说,经过两汉繁衍,东晋郭璞结大成而书《葬经》,从此风水堪舆之学系统成说。
虽然到明代风水流派已经空前发展到八宅派、命理派、三合派、翻卦派、飞星派、五行派、玄空大卦派、八卦派、九星飞泊派、奇门派、阳宅三要派、廿四山派、星宿派、金锁玉关派等等。
大有百家争鸣之势,但从其根本上无非不出两大根本源的江西形势派,和福建理法派。
江西形势派为唐代司天监杨筠松所创,其理论主要阐述山川形势和宅形格式,其特点在于重视宅与自然的关系。
福建理法派,相传为玄空大师蒋大鸿所创,其为说多主于星卦,不过从明代风水书籍的内容来考察,不论是标榜江西派或是福建派,实际上都既讲形法又讲理法,只是各有侧重而已。
综上所述,风水之学无论怎样流派众多,最后核心都不过相通而已。要说第一块上面以纹喻星含形的手法,倒很像是福建理法派;而第二块的真山实水,就非常符合江西形势派的峦水要了;至于第三块,还暂无定论。
但无论朝歌用自己的新学还是旧知,都无法解读三块古玉上似是而非的东西,因为如果强要按照古玉所饰来理解,其组成的山形水法格局,完全与传统风水理论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还是朝歌又走进了一个想当然耳的误区?
不管怎样,在翻阅了大量考古院的珍本古籍,和系统的风水资料后,即便没能真正揭开古玉之谜,但却让朝歌收益匪浅。
因为一直以来朝歌对风水易术的掌握,除了小时候在农民出身的爷爷,牧三文迫中粗略学到些风水知识外,剩下的就全靠自己的天赋悟
了。
朝歌在省城是有自己住处的,他曾一直刻意的跟他所排斥的家庭保持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从牧家村回来就有些不知不觉的转变。
每次到考古院借阅古籍的时候,总下意识的在老宅旁停留一会,三次中有一次推门进来,尽管每次回来都有办事的理由,但他心里无法否认,这里有某些骨血里的东西在吸引他。
更每次于暮色下瞥见目送自己的牧大师,那瘦小和已经渐衰老的身影时,一
封闭已久的亲
,总在心
鼻间暗暗涌动。
终于有一次在牧大师不抱奢望的挽留下,朝歌没有走,吃了一顿老爸做的饭。牧大师作饭的时候手脚有些慌,因激动而红光满面的脸就像过年的孩子。
从这后,朝歌回来吃饭的次数渐渐增多。于是观音寺墙根底下那群算命先生,也就经常看到老哥们牧大师在他们面前如是炫耀着他的幸福:“都说越老越怕儿
,这话是谁说的?那不叫怕,那叫
!懂不懂?!”
每次说完,牧大师就会在一众老哥们的胃涌皮麻下,一手提菜,一手拎的消失在他的幸福中。
同时牧大师更没忘了到妻子的坟前,喜滋滋的唠叨他的幸福:歌儿长大,歌儿知道回家看老爸了……
说着牧大师就把一束新鲜娇美的白玉兰放在妻子的碑前,牧大师原本是不喜欢花的,但妻子喜欢,于是他几乎成了白玉兰专家。
妻子在牧大师的眼里就像这束白玉兰,圣洁而娇美。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想,他怎么可能就娶到了这样的老婆呢?也可能是老天觉得不配,才让妻子过早的走了。
也许整个家里牧大师才是最凄苦的,少年时就不被倔硬的老牧三文看重,惊诧中娶了个天一样的
子,却生下朝歌就走了,等儿子一长大,忽然又远远的独立出去了。
除了偶尔的回次家,大都只是还没坐坐就又一声不响的走了。渐老迈的他只能倚在妻子的墓碑前,唠叨着他的老暮时光。
所以每次送花来都是笑着的,他不敢落泪,也没有理由落泪,也许妻子的离去是个解脱,只是他常觉得,也许离去的是他会更好些。
但这次他忍不住落泪了,他一次知道,原来落泪也是这般的幸福。
牧大师并不知道,看到他幸福的不只是妻子,还有身后的朝歌。
这是朝歌第一次主动给母亲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