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不是他们自己喜欢不喜欢,那是一种角色需要,给你到那个份上,你也要那么演着。”我说:“有偏见有冲动又要做出公正化身的姿态,总是双重格,这么做着也不容易呢。”他说:“你说对了,但只对了一半。进
角色了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了。”
我沉默了一会,内心看不清楚的黑暗之处像有一把刀冲出来,横冲直撞,把自己留恋的趣味统统砍断。我说:“做个真不易容,你想清高点,一大堆问题等在那里,你躲到哪里去?怪不得有
逃去做和尚,连跌在花园里的贾宝玉都要去做和尚,他没办法让自己与游戏规则合拍,就逃避了。”他说:“事
说复杂也复杂,一直问下去就没个尽
,哲学家挖一辈子也挖不到底。说简单也简单,该
什么
什么,山沟里的农民伯伯也明白。你说你该
什么吧。”我用手在眼前盘旋着说:“
转了多少弯,还是为了一个活字,活得好点,有自尊点,
就是这一辈子,眼前就那点东西。痛快点了结了这一辈子,就算了。”他说:“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挂在嘴
上,还不如不明白,你总不能像我一样办事员到老吧。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么写写是很有诗意的,真落地成了泥,谁会来闻?没
闻,香也是不香。”他的话震得我心里怦怦地响,我说:“我想着自己也应该动一动了。憋了这几年,
都憋病了,心里直发虚,
好像是悬着的。经过儿子这一回事,我的想法也变了。权和钱,这两个俗物,硬梆梆的挡在路上,你绕得过去?
活着要解决问题,解决问题要靠这两个俗物啊!世上的事你看得越是清楚,就越是无可奈何。”
晏师母从房里探出来望一眼,我马上说:“我这就走。”晏老师说:“今天跟小池谈出点味道来了。”他送我下了楼,这是
一次。外面飘着大雪,我请他回去。他抬
望着雪花飞舞若有所感说:“又一年了。”听了这话我急得心痛,说:“不知道过去几年怎么过去的,都忘记了。”他说:“回去想想吧,要打倒自己心中的不倒翁,容易吗?”我说:“我已经打倒了。”我知道我已经挖了很
的
,把过去的自我理葬,这也是历史埋葬的,
拗不过时代。很多
在不觉之中就完成了这个过程,甚至连过程也没有,我却经历了这么多反抗,最后还是举起了锄
。
回到家中董柳已经睡了。我没开灯,摸到床上睡下。董柳惊醒了说:“太晚了。”我说:“下棋去了。”她说:“你还有心下棋,世界上还有这样没心的。”赌气地一拉被子,我的身子全露在外面了。我把被子拉回来说:“其实我是跟老晏说话去了。我想换一种活法,老晏他也支持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董柳说:“早该这么想了,到今天!”又说:“我看一个
他是那个样子他还是那个样子,改也改不到哪里去,狗它改不了──我不说了。”我说:“你这张嘴跟
眼一样。”又说:“这次你看我的表现。”她说:“那我们明天晚上到马厅长家去,你敢不敢去?”我说:“去
什么,又没有事,没有事怎么好去?”她说:“老晏支持你有什么用,要老马支持你才有劲呢。老晏是谁,老马是谁?”我说:“没有事总不好意思去。”她冷笑说:“这就是你的表现?我说狗它──算了吧。”我下了决心说:“那我们就去。不过进那张门是要有点心理承受能力才行。”她说:“怎么没有事,别
都让你用车送我一波去医院了,你去谢谢也是应该的。送得不及时,一波还好不这么快呢。”我说:“这就跑到
家家里去?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个借
。”她说:“你有借
还不敢去,
家连借
都没有还要钻进去,那你还有什么戏?没戏!还没开始就被别
拉下了!你说要重新做
,那你是哄自己玩的,我第一个就不相信。我陪你一辈子倒没什么,我就是不甘心我一波也这么陪着。”我一听儿子的名字,马上说:“去!咱们完全去彻底去。去谢谢也是应该的,本来就该谢,不谢就太不近
了,是不是?”这样说着我觉得有了充分的理由。会来事的
能够无中生有,我有中生有还怕什么?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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