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我说：“胡一兵在商言商，他只要现实的市场，我在官言官，我只要现实的江山，跃进你在导师则言天下千秋，把天堂留给了自己，各得其所。历来的聪明
都把天堂留给老百姓。”刘跃进说：“胡一兵早就是经济动物了，大为你也快变成政治动物了，我还想做一个。”胡一兵笑了说：“跃进就是比我们高一个档次。”刘跃进说：“不是档次的差别，是质的差别。”我说：“刘跃进你不赞同我们，你至少可以理解我们。”他马上说：“我可以理解你，正如我可以理解那些小偷。”胡一兵说：“我们不说玄的，说真的吧。把事
说得玄乎其玄，到
来事还是事，还得靠那个俗物。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听不懂！起码你把老婆镇住了吧。面对如此现实的世界，谁也无法自作多。反抗世俗就是反抗
流，反抗历史的合理趋势。这不是历史的悲剧，而是抗拒者的悲剧。看流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那些美倒在谁的怀里去了。”刘跃进的脸上变了色，胡一兵装作没看见，残忍地说下去，“美依据自己追求幸福的本能，最擅长敏锐地选择方向，你别以为她们傻，她们一点都不傻。你到了文左良那个份上，一群
孩子围着你争风吃醋，那是什么滋味？什么境界？那滋味你想想吧！”刘跃进不屑地摇说：“我要别围着我
嘛，我还没
力应付她们呢。这个世界向们昭示的幸福是虚假的，商们把大家引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真正的幸福是
智慧，真正的价值是经历有省察的生。”胡一兵说：“刘跃进你说起话来还是像个大师。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跟商跑不跟导师跑呢？”刘跃进说：“他们屈从于自己的物质欲望。”胡一兵说：“导师没跟他跑他还是导师吗?可惜这不是一个需要导师的时代，都明白自己应该追求什么。活着就是生存，生存就要解决各种问题，解决问题靠什么？靠那两个王八旦!飘得再高也要落回到庸俗而现实的地面上来。飘在空中的话空空
，也渐渐说不下去了，这是导师的悲哀。也许这个时代需要殉道者，可殉道者在哪里？导师们都太聪明了，把原则阐述了要别去做，自己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缺席，装成个聋子瞎子哑
，不装行吗？”我疑心他在暗示我几年前在华源县搞血防调查的事，又想他也许是暗示我去年当职称评委的事。想起来是挺惭愧也挺内疚，可我能挺身而出？我不能当殉道者。我去观察胡一兵的表，他似乎也没有特指我的意思，也许我多心了。胡一兵说：“按说每个朝代知识分子都是社会的最后一道道德堤坝，可今天这个堤坝已经倒了。连他们都在按利润最大化的方式
作生，成为了作主义者。天冷了自己只有一件棉袄，而眼前有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他于是跑到菩提树下去闭了双眼冥想大问题，想普度一切类的方法，而决不脱下棉袄，冻杀自己。这就是导师，你要别怎么跟他走？我不为自己辩护，我堕落了，牺牲和责任感已经与我无关。大为你呢，你在这里别玩虚的，咱铁哥们几个！”我说：“那我也加
你的阵营吧。”刘跃进说：“你们要紧跟时代流，能不堕落？”胡一兵说：“也不止我们，我看那些以讲格为专业的也只有那么高的格。我也不骂他们，总不能要求一个去反抗历史，历史是不可以对抗的。”刘跃进说：“这是选择，只有软弱无力的才把责任推给历史。”胡一兵说：“我不跟导师辩论，我们说事，说真的到我的公司你来不来吧。”刘跃进倔犟地说：“不来！”胡一兵说：“那就算了。我总不能劫持你来我的公司吧。”又说：“不来也好，像我上了这条船吧，有时候你看看对面是条狗你也得陪他吃饭你说能跟狗一桌吃吗?我忍来忍去也习惯了，看在钱的份上，千万别把自己当!刘跃进他来了他会受不了。”
刘跃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杯茶，好像里面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我说：“我们回到地面上来，想一想怎么把小凌搞回来吧。说得再飘逸也要回到地面上来。”刘跃进说：“搞她回来什么，随她去！最好她不来打搅我，我还清静些呢。”胡一兵说：“你是说赌气的话还是说心里话？说心里话我们就算了。”刘跃进不做声，眼睛仍用力盯着那杯茶。我说：“胡一兵你有经验，你最了解，你去劝一劝小凌。”胡一兵说：“凭一张嘴怎么劝？谁能凭张嘴劝希特勒不杀？”可还是问刘跃进要了凌若云的手机号码，掏出手机拨了号，接通了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说：“小凌吧，我是池大为呢。我们胡总想约你说几句话。”凌若云说：“哪个胡总？”胡一兵的牌子没甩响，我连忙站起来跑到门外，说：“胡一兵想找你谈谈。”她说：“你们如果想做我的思想政治工作，首先你们做做他的工作。他那么敏感，谁受得了？你们把他的思想工作做好了，我自然就通了。”我说了好一会，她还是同意见见面，我说：“我和胡一兵开车来接你，你在哪里？”她说：“我自己会来。”约好二十分钟以后在金天宾馆的门
见。坐回去胡一兵说：“等会别叫我胡总，她那个老板比我大，叫起来就没意思了。”我说：“胡一兵你的虚荣心怎么变强了，讲这一套。说到底那是个水泥匠，你怕什么！”他连忙说：“要讲的要讲的，甩不响的牌就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