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了。
前方夜路漫漫,今夜还十分漫长。
……
祠堂这边,前往尉家山庄收拾行李的匆忙赶了一个来回归来。
大夫像是自知没有了后路,所以也不再哭闹,她只是抱着尉佐正的灵位,由萍婶陪伴着而出。
尉孝礼在身后跟随,却像个透明。
尉孝礼这一程,却送了很久。
车子一路往前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上了高速离开海城,还在往前方行驶。两辆车夜幕中犹如鬼火一般,却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但是尉家已经派跟随,这一遭寺庙思过是势在必行。
尉孝礼看着前方车子的尾灯,静静看着。
他的手中,也还捧着一件物件。
手指轻轻抚过,尉孝礼沉眸于前方,就在方才他前往陪伴母亲后,元伯私底下送了这件物件给他。
元伯道:这是佐正少爷在世时,最后一心求来的宝贝,老太爷说了,将这件宝贝送给大夫,希望她能够放下一切。
尉孝礼将盒盖打开一些,夜明珠的光,登时映眼底。
稀世宝珠,真能照亮一个的心么?
车子还在行驶,眼看前方就是一处休息站,司机道,“孝礼少爷,前面是附近最后一个休息站,不停下来的话,下一个要一个小时之后。”
“进站。”尉孝礼低声道。
司机立刻联系前方一辆车,两辆车随即进休息站。虽进站,但也没有靠近,只是靠边停下。
尉孝礼独自下了车,走向前方那一辆。
“小姐……”萍婶陪伴在大夫身边,她红着眼睛喊,“您不要难过了……”
大夫已经不再流泪,只是泪眼朦胧瞧不清眼前事物。
“萍婶。”尉孝礼上前呼喊。萍婶看见他到来,立刻喊道,“孝礼少爷,您还不快给大夫认个错,您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母亲!”
尉孝礼站在车外,大夫坐在车内,他看着她,将手上的物件捧起,“母亲,我知道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伤心,我一定会常常去看你。”
“你瞧,这颗夜明珠是大哥在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要送给你的。”尉孝礼说着,打开盒盖,夜明珠的光辉照亮车内一方角落。
大夫的视线幽幽,看着这颗夜明珠。耳畔响起尉佐正的话语:母亲,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名贵的夜明珠,一颗送给爷爷,一颗送给您。
眼前尉孝礼的容颜忽而转换,替成尉佐正的脸庞,她轻轻捧过锦盒,又在突然之间,拿起夜明珠直接狠狠砸在地上!
“砰——”宝珠虽然是稀世珍宝,可却还是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尉孝礼的心也随之碎裂,是大夫的声音在夜里惊心,“尉孝礼!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佐正也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不是我的儿子,从来都不是!”
……
祠堂故居,今夜有还未曾离开。
有来报道,“容少爷,孝礼少爷已经送大夫
到休息站。他现在在赶回来了。他说,直接回酒店。”
今寿宴,宾客们全都住在至尊酒店,蔓生问道,“我们也赶回去?”
“这么晚了,不必了。”尉容回道,“就在这里休息。”
夜静没有再赶回,离开供奉祖先的祠堂,故居里幽静,后院内一抹月光,就这么苍凉落下。
元昊命在收拾卧房,他们便在后院里漫步片刻。
尉容抽了支烟,静怡中蔓生听见他没由来的说,“三个月时间,我父亲就有了新欢,我母亲竟然上他。这样轻易的感
,还真是荒唐。”
三个月时间会上一个
么?
蔓生不知道。可有时缘而起,不正是一刹那的回眸?
“是荒唐,但他们之间相是真。”蔓生望向他道。
尉容吞吐着烟雾,白烟缭绕里记起他的父母,既陌生又遥远,“哪来的真,从来都没有认可。”
“怎么没有真?”蔓生忽然停步,月下眸光清澈以对,“你的存在,就是他们相最好的证明!”
——尉容,你和你母亲长得好像。
——尉容,你和你父亲长得好像。
两道声音,一男一重叠而起,究竟是谁在说……那些烟雾在吞噬回忆,他指间的烟坠落星火,终在经久之年后为逝去的
盖棺论定这份
真。
……
夜色朦胧,思绪也朦胧,又抽上一烟,尉容微笑道,“不管怎样,我父亲他终究还是负了孟姨。”
蔓生无法反驳。
虽然有诸多原因,虽然那时大夫遇难丧命的消息被当真,可三个月时间,实在是太短。所以才会让大夫
在今后的岁月里,一直放不下怨恨多年,以至于此时彻底崩溃。
大夫不过也只是一个可怜
。
但是,蔓生又想到尉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