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翰皱眉回道,“公司运作都通过高层会议,一切都是照章办理!”
然而难得的是,林父这一次却并没有教训斥责他,他将花瓶放下道,“我今天找你回来,不是和你谈公司的事,你知道顾席原来了宜城?”
林书翰应声,“我是知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也没有立刻告诉我?”林父不悦反问,“你姐姐她是不是要和他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事,林书翰并不清楚,但如今他中肯道,“姐姐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我不反对。”
林父却一否定,“她不准和顾席原在一起!”
林书翰当真是不解,更感到愤怒,“爸,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两次反对?之前姐姐和尉家订婚,你反对!这次你又要反对顾席原?究竟是什么样的,才能让你满意,才能成为你的
婿?难道非要让姐姐嫁给一个她根本就不
的
,才算是幸福?”
“爸,你太偏心,太不公!你为什么要对姐姐这样!我真是怀疑,姐姐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儿——!”林书翰最后一句话脱
而出,他怒目以对。
“你简直放肆!”然而林父却更为恼火,他一下上前扬手,一记耳光就要落下!
林书翰站直不动,直接迎上他,更是倔强道,“你要打就打!”
林父看着他,这张脸上属于他的眉眼却如此似他的母亲,连同这份倔强亦是。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许久,却始终都没有落下。面对林书翰仰起的脸庞,林父最终却收回手!
“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林父继而重重拍案,将桌子拍的“砰砰”响,更是怒道,“你怎么和你姐姐一个样子——!你们的妈妈到底是怎么教的——!”
那些怒斥声远远传来,却无发现,库房的门已被推开。
一道身影站在门外听见了所有。更透过缝隙瞧见了这一切。
高长静是震惊的,心中更不知是何种感受。那个不曾提及过的,那个早已经去世的
,却一直还存在于他的心中。
这一刻,她却仿佛认清。
这么多年以来,谁才是那个心中最偏
的儿子。
最挥之不去无法忘怀的!
……
“副总,小心脚下!”余安安陪同在蔓生身旁,后方还有高进以及程牧磊相随。
今,蔓生前来这里会见霍云舒。
而此处正是曾经属于她的一千余亩地皮,走在这片地块上,蔓生始终沉默不语。余安安却是有些忐忑,因为她清楚这些地皮的始末,更清楚这一千余亩地皮究竟是如何从林蔓生的手中到了霍氏名下。
可是现在,她竟要在这里和霍云舒商谈,实在是让唏嘘不已,更觉得是
回一般。
霍云舒已经到了。在前方一处平地上,那架椅已经在等候。她的身旁,亦是站着几个下属。
“霍小姐,是锦悦林副总来了。”下属瞧见来,立刻出声提醒。
霍云舒侧目望去,果真瞧见那条小径上,是林蔓生一行而来。
蔓生走近后,吩咐高进和程牧磊退离,之后又朝余安安道,“你们附近走走吧。”
于是三便离开。
而同时,霍云舒却也十分有默契的,将身旁的下属挥退。
终于像是清场,蔓生静静走到霍云舒身边停下。
两个望着这一片已经杂
丛生的宽阔地域,一瞬间却是谁也没有出声。只是午后暖阳照耀着,洒在身上的时候,竟是如此温暖。当真会让
昏昏欲睡。因为空气太清新,充斥而来的青
香气。
伫立片刻后,霍云舒轻声开道,“我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你站在这里商谈合作。”
“我也没有想过。”蔓生亦是轻轻回道,更是调侃问了一声,“我们两个,像不像前后
?”
她忽然的轻松笑问让霍云舒一怔,她又怎会不明白,前后
是指什么。她和她,遇见了同一个男
,又
上了同一个男
,结果却谁也没有留在他身边。
“你倒是乐观,还能好心的说笑。”霍云舒倒是有些佩服她。
蔓生回道,“难道要哭丧着脸?”
霍云舒沉默了,即便是哭泣。又能如何?
但其实她们也有不同。
她对他的,不过只是一场一厢
愿的认定,因为他从来不曾
过自己,更不曾有过誓言相许。
霍云舒想到过往,她侧目道,“至少,你是他唯一亲认的徒弟,是他第一个承认的友,更是他愿意结婚的对象。”
“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但请加上两个字——曾经!”蔓生凝声回道。
霍云舒笑了笑道,“至少,曾经有过。”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看见林蔓生望着那片广阔天空,她缓缓垂眸。望着她出声相问,“你有没有尝过,一朝之间从天堂跌地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