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彼岸,却发现,山的背面,原来只是另外一座山。
她想要前进,可自己没有了一丝力气。想要后退,又早已瞧不见那条上山之路。却因为攀爬,她满手是血,满目疮痍,竟连出声都不能够。
多想问一问上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一个,为什么还要让她活在这个世上——
……
窗帘拉下,房间里一片黑暗,唯有外面的光亮有一丝透。
一大一小的身影轻轻走出了房间,等到了外间,父子两沉默坐了很久。
“小宝,你该睡觉了。”尉容低声道,又是带着他起身。
宝少爷跟随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步伐,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
尉容低看向他,瞧见孩子一张脸庞竟如大
忧思不已,他俯身于孩子面前道。“在担心妈妈?”
宝少爷问道,“医生说妈妈病了,很疼吗?”
尉容朝他回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你说谎!妈妈睡着了还在哭!她一定很疼!”宝少爷倔强道,却也红了眼眶。
尉容望着孩子通红的眼睛,一刹那像是瞧见她的模样,“总会不疼的,总有一天会好的。”
宝少爷闷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是不是我不要妈妈,妈妈就不会疼了?”
尉容一下定睛,“是谁告诉你的?”
宝少爷却并不回答他,孩子的手紧紧抓着他,虽然语无伦次,尽管并无始末,也不知详,可却那样可怜的哀求着,“我不要妈妈哭,不要把妈妈关起来,把我关起来,我喜欢一个
住!”
尉容却是惊愕失,他动了动唇想要诉说,却完全不能够。
“爸爸,我真的喜欢一个住!”孩子的请求这样突然,却这样的慌忙。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是非还不曾真正懂得,更不懂得被关意味是什么,又怎会明白独自一是何种生活……
“我可以一个住……”孩子固执的还在呼喊,尉容一抬眸,却发现卧室的门不知何时发出轻微声响,好似有
将门掩上。
他立刻呼喊,“胡管家!”
胡管家应声前来,“是。少爷……”
“带宝少爷回自己的房间!”尉容当下发话,孩子却还在喊,“爸爸……”
“宝少爷,来跟我回房间,不要吵到你的妈妈休息,她还在睡觉……”胡管家一边叮咛,一边带着孩子离开。
宝少爷跟随着胡管家走了出去,尉容立刻往卧室进。
门一推开,看见那团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跌坐在地。
她的发散
,遮掩在脸庞上,外边的灯光打进一丝光亮,她的面容却已经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她是何时清醒,更不知道她方才又究竟听到多少。
尉容一下疾步而去,待他走近,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从方才昏厥到醒来,其实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可她在嚎啕大哭后陷昏迷。又在昏迷的时候一直落泪不止。
她是如此不安,那份不宁已经渗骨髓,所以就算
睡,也会从梦中被惊醒。
“蔓生!”尉容立即来到她面前,他的手扶住她。他抬起手,为她擦眼泪,但是根本就止不住。
那些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坠落。
炙热无比像是要灼伤肌肤,她空的眼睛里,却已是泛滥成灾,无法擦拭,无法抹去。
她一味的哭泣,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
他几乎无法压制,猛地将她拥怀中,那一声仿佛是从心底
处而出。“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
然而她已经像是成了一个听不见声音的,唯有眼泪簌簌落下。
就在此时,敲门声“咚咚——”而起,胡管家不敢轻易内,只能在外开
喊,“少爷!是王家的大少爷派
要闯进来找蔓生小姐,小泉正在阻拦——!”
敲门声伴随呼喊声而起,过了一会儿,胡管家也不再呼喊,大抵是离开前往又去一瞧究竟。
房间内,尉容只是望着眼前的她,她终于抬起来,一对上他的脸庞,那些记忆直冲而来,让
晕眩让
窒息。让
想要重来也不能够。
——如果我说,林蔓生,我是喜欢你的,你信不信?
——我这一辈子,只认一个,不会再有第二个!
——蔓生,到我身边来,我不会负你!
誓言总是太动听,才会让沉沦不醒,傻子信了,结果满身疮痍。
到最后——
“是你负了我……”她的目光,在黑暗中隐隐聚起光芒,他看见她眼底的憎恨,是她这样恨他,她呢喃着话语,像是尘埃落定,为这一份感收起最后声讨。剩下不过只有一句终结,“尉容,是你负了我——!”
她所憎恨的,并非只是他一,她恨着所有
,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