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那几个。
过了一会,刘寡就从屋里拿了一个陶瓷罐子出来,问我师父:“柴大爷吃了吗,要不,就在我这吃点?”
我师父摆摆手,说吃过了,又用手颠了颠那个陶瓷罐,对我说:“两斤蜂蜡,记住了,不多不少,就两斤。”
我心里还有点纳闷,我师父跟我说这些什么,回
一想才明白,这些蜂蜡,大概是提炼魃血要用的材料。
刘寡这时候才看见我,她很惊似地“诶?”了一声,又说:“这不是阳阳吗?都长这么大了。”
我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刘寡说:“他现在跟着我,是我徒弟。”
刘寡“哦”了一声,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可我总觉得,她好像很不希望我师父收到我这样一个徒弟,她看我时的眼,是带着一点点提防的。
我师父和刘寡简单告了别,就带着我走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还问我师父:“师父,你和刘寡很熟吗?”说完还没忘了补上一句:“她好几年前借了我们家一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还。”
我师父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我说:“那你觉得,刘寡是好
还是坏
。”
我想了想,回应师父:“说不上来吧,就是觉得她挺讨厌的。”
师父点了点,笑着对我说:“刘寡
有时候确实招
烦。你是觉得她尖酸刻薄、
占小便宜是吧?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当年她男
在村里做了不少恶,可她男
家大势大,村里
敢怒不敢言,可她呢,就是个小媳
,她男
做下的恶,跟她是没有关系的,这种事,村里
其实也都知道。可当她男
死了以后,家业
败了,村里
又把怨气都撒在了刘寡
身上。”
我有些纳闷:“既然都知道和她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撒在她身上?”
我师父抬望着刘寡
家的方向,表
变得有些无奈:“怨气这东西就是这样。我给你一份怨气,这份怨气就会种在你心里,总想着要还回来,如果你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份怨气就算撒不到我身上,也会撒到别
身上。刘寡
就是这样,当初村里
找她麻烦的时候,她孤儿寡母的,只能默默地忍。可事
过去之后,她心里憋着一
怨气,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她来说,同村的这些乡亲,都是亏欠她的,可她又是那样的
子,别
欠她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
师父的话很长,我只能记个大概,只记得我师父后来又说,别看刘寡这个样子,可如果有
对她好,她也会记在心里,也能知恩图报。
我师父还说,当初我大舅刚开始自己的时候,手
钱不够,加上没什么经验,包完地就没钱请工
了。当时王强在市里做包工,也是刘寡
让他带着
去给大舅帮的忙,
半年,大舅赚不到钱发不下工资,王强也想过催要,却被刘寡
挡住了。
因为当初我爸妈借给刘寡钱的时候,正好碰上她们家困难,那钱确实是还不上的,可我爸妈一直没有催过,这份恩
,她还记着。王强很孝顺,刘寡
这么说了,他也没再催过工资,就给我大舅白
了八个月,那段时间,其他
的工资,也是从王强的存折里支出来的。
师父说,如果不是因为刘寡,大舅的这一路财运,有财也是假财,终究是走不通的。
现在王强和我大舅合伙,我大舅负责出去谈买卖,他就在村里看着地,两个算是一起富了起来。
后来我又想起了刘寡刚才看我时的样子,她大概是在提醒她自己,村里
带给她的仇,她还没忘。
其实想一想,刘寡真算不上是一个特例,大部分
和她一样,别
的恩
会记在心里,可各种各样的仇,也不会忘掉。
我们快走到坟山的时候,师父还说:“
这东西啊,复杂得很,很多时候也不能单纯用‘好、坏’去评判一个
。包括你师伯,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