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原本还是银白色的匕首前端变得乌黑,而且这道黑色还在以很慢的速度朝匕首末端蔓延。
仉二爷轻轻嘀咕一声“好烈的毒”,然后他拔出匕首,张开嘴,用舌尖在匕首上沾了一下。
他眯着眼,好像是在细细品味什么,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呸了一唾沫出去,站起身来对冯师兄说:“毒
很强,但是发作慢,应该是在毫无察觉的
况下被
长期投毒,我要是没猜错,毒素进
他体内以后,应该是主要聚留在心脏部位。”
要知道匕首上可是沾了毒的,他舌上沾了毒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冯师兄紧紧皱起了眉:“长期投毒……那只能是身边的
的,我查过李虎和卯蚩种最近两个月的行动记录,他们一直在学校里,没有作案条件。”
仉二爷从袋里掏出一块布,一边擦拭着匕首,一边说:“从他身边的
着手查起吧,应该能找到线索。”
就在仉二爷和冯师兄谈的时候,小赵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凑在我冯师兄耳旁低语了一番,冯师兄的眉
皱得越来越紧了。
我忍不住问冯师兄:“出什么事了?”
冯师兄叹了气,说:“在水库那边又发现两具尸体,死状和眼前这具尸体相似,也是一身的抓咬痕迹,死亡时间无法确定。那边的两具尸体心脏还在,可一个被
砸开了脑壳,大脑不知所踪,另一个被挖了双眼。”
仉二爷说:“每一具尸体,都丢了一样器官?”
冯师兄摇:“最初死在果子狸爪下的路工
算是运气好的,不管怎么说还留了具全尸体。而且路工
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确定死亡时间的
。”
仉二爷低着沉思了一会,他似乎没有什么
绪,抬起
来的时候微微叹了
气。
冯师兄让马建国带几个,到水库那边去看一看
况,他则打算带着我们去一趟市郊区的废品收购站,找一个叫董大宝的
。
董大宝,市区东郊一代的废品中转商,所谓中转商,也就是倒卖废品的二道贩子,他低价从东郊的几个拾荒者手中收购废品,再将这些废品分门别类,以稍高一些的价格卖给废品收购站。惨死的周乞丐没有朋友,平时唯一接触的,就是这个董大宝。
不过董大宝也是一个没有正经住处的流民,要想找到他并不容易,东郊的废品收购站,是他唯一一个经常去的地方。
那个收购站距离陈尸地点不远,冯师兄开着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一直不清楚老家那边的废品回收站平时是怎么运作的,那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几座由垃圾堆成的小山比院子里的铁皮屋还要高,空气中散发着一怪异的烘臭味,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好像是铁锈、
湿的被子、烤熟的橡胶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算不上特别刺鼻,但依旧非常难闻。
我们走进收购站大门的时候,有两个中年从房子里跑了出来,问我们是
什么的。
冯师兄当天穿着便衣,只能掏出警官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有个案子要了解一下况。
之后冯师兄就问了他们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诸如最近都有谁来过、认不认识一个姓周的拾荒者之类。
他们说,平时能来这个地方的都是些卖废品的,大多是一些二道贩子,拾荒者也有,不过他们没听说过附近有个拾荒者姓周。
后来他们又邀着我们到屋里坐,冯师兄摆摆手说不用,又带着我们回到了收购站的铁门前,在这里等着董大宝出现。
待得久了,我竟然渐渐习惯了从院子里传来的味道,呼吸变得通畅了许多。
大概是中午快一点的时候,一个骑着三车的
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这个
的面相很特,除了鼻子很大,其他的五官都很小,尤其是眼睛,又短又小,眯成了一条缝,在他身后的车厢里,满满当当地装了许多废品。
冯师兄之前一直抱着手靠在铁门上,见这个过来,就快步迎了上去,唤一声:“董大宝?”
骑车的立即停了下来,盯着我冯师兄看了一会,大概是觉得冯师兄面生,就挠了挠
皮,用很重的乡音问:“你是谁啊?”
冯师兄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一直留意着那个脸上的表
,当他看到警官证的时候,表
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早就习惯了被警察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