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教书匠,没那么大学问,自然也不敢著书立说。”
“那也不能矫枉过正,都长江学者了,居然连研究生都不愿带。其实把你给本科生讲的那些内容整理一下,就是很好的哲学门教程。让更多
有机会学习,岂不是比你只带三个班好”
在田大博士看来,著书立说那是退休之后打发的事。见老如此看重这一点,忍不住地说道,这一点文建不是没想过,但进哈佛后的第一堂课,让文建受感触。所以在未来的十五年里,文建绝不轻易动笔。”
老一愣,禁不住地问道第一堂课讲的内容哲学导论吗不跳字。
“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授课的老师。”
田文建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感慨万千地说道虽然我只正儿八经的上过一年大学,可从开学到放假都没能在课堂上见过一位副教授。而在哈佛给我上第一堂课的老师,不仅仅是教授,还是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相比之下,我给本科生授课又算得上呢”
老这才明白了,连连点道与之相比,连我这个教了一辈子书的老骨
都为之汗颜呀。”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二找到了共同语言,关系一下子热络来开来。学术上的事田文建不想聊的太
,也不敢聊的太
,
脆岔开了话题,孩子般地问起了老年轻时的事。
一笑能消万古愁,多笑喜相投;常笑除病还增寿,久笑一生乐无穷正如老所写的这首旧体诗一样,他非常之开朗,有问必答,时不时的还来两句俏皮话。
年轻时几个同学在成都报纸上办了三个专刊,批评学校和社会中的具体事件。久了,学校迫于国民党当局压力,不得不找他等谈话。时任成都大学校长的张澜,还给他和王宜昌记了一个过;
在清华时跟乔g华同学,常常一起去听吴宓的英语课。鼎鼎大名的陈寅恪,在老的描述中就更搞笑了。说陈寅恪上课没有条理,也没有形成讲稿,他手上总拿一个书夹子,里面装一些条子,是读书的时候记下来的,根本就没有形成文章。常常风一吹,把条子吹走了,他不得不趴在地上帮着到处找,认为陈寅恪教书不在行,甚至连田大博士都不如
一则则尘封了几十年的秩闻趣事,听得田文建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一个就了。见他执意要走,不肯留下来吃饭,老最后叮嘱他有要多看看莎士比亚的书。
这让田文建想起了闻博之前所说过的那段话莎士比亚,把他当作知心,甚而总觉得他是一位亲
,一个慈母,他不像父亲那般责我们的过失,却像母亲一样为我们的缺点原谅,还要亲切地问一声你这样怕过得不舒服罢。”
也许在闻博看来,在老面临生低谷,想高蹈海外时,莎翁的
格抚慰了他苦闷的心灵。
可田文建却不这么看,而是认为老之所以这么推崇莎翁,应该是从内心处认为莎翁是“真实的平民”。 虽为
王嘉许,虽结识贵族甚多,但毫不受其影响,能够独自超越。不为世俗的矫揉造作的生活所欺所蔽,仍然能独坐农舍、眺望荒野。
直到离开时,田文建才注意到书架顶上那一副大字殷鉴不远,多行不义必自毙”,甚至还注明了期二一年六月四
”
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想不那件事都难。可那时候他还小,又住在j省最偏远的小山村,至于到底发生了是不是真是那些流亡海外的士所说的那样田文建一直很模糊。今天看到这幅字,再想到老“退休”的和
期,田文建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几分悲凉。
走出朗润园,已经是五点。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小娜的号码,声音却有点陌生。田文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了,原来是老政委王荣海的声音。
“晚上安排在全聚德,我都已经定好了。这会我跟你嫂子在你家,马上出发,你也抓点紧,别让我们等太久。”
老政委还是那样,一开就像机关枪似地,根本不给你
话的机会。田文建点了点
,一边拦出租车,一边苦笑着问道政委,京城不止一家全聚德吧无不少字那么多分店,您不说清楚让我找”
“你不问我还真给忘了,什刹海的那个,就在体校院里,出租车司机都。”
都说京城是亚洲最大的停车场,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还这儿堵那儿堵,赶到饭店时天早黑了,害得又被韩主任和丫丫埋怨了一顿。
将军的谱儿就是大,连包厢都挑最豪华的那个。田文建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复古风格的摆设,一身便服的王政委就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久汗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小田
生四大喜今天算是碰上两个,正好休息,今晚咱得喝个一醉方休。”
田文建乐了,回看着亭亭玉立的丫丫,忍不住地笑问道政委,他乡遇故知是一喜,还有一喜是该不会是格格要出嫁了吧无不少字”
不等王荣海开,丫丫便急不可耐地说道田叔叔,都大学教授了,你还这么坏呀”
“我倒盼着她出嫁呢,省得在家当啃老族。”韩井云坐了下来,呵呵笑道老王说另一喜是金榜题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