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牙齿都在打颤。
「别紧张，很快就结束了。」医生的声音隔着
罩传来，冷静而职业化。
冰凉的消毒感过后，麻药被熟练地推
静脉。一阵熟悉的沉重困意如
水般
涌来，她再次沉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
还在手术台上。一
尖锐的、仿佛内脏被生生搅动撕裂的剧
痛猛地攫住了她！这痛楚远超她经历过最惨烈的痛经，让她瞬间蜷缩起来，冷汗
像打开了阀门般浸透了病号服。平时倔强要强的少
，此刻被这灭顶的疼痛碾得
脆弱不堪，眼眶里蓄满了生理
的泪水，随时会滚落。
护士小心地搀扶着她下床。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整个迷迷糊糊，
左右摇摆着被护士半扶半拖地带离手术室。就在这混沌的视野里，纪颖渝的目
光无意间扫过旁边的
作台——医生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手术瓶。瓶底沉着约
莫四五厘米
的、暗红色的粘稠
体。他拧开水龙
，水流冲刷着瓶中的内容
物，滤去血污……
渐渐地，那被冲刷的物体显露出模糊的
廓。
纪颖渝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不是血块……那是一个小小的，刚刚成形的胚胎。蜷缩着，浸泡在它的生命
之水中。那是……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的……她的孩子啊！
一灭顶的愧疚和难以言喻的悲伤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噬！泪水汹涌而出，
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几乎要失声痛哭，却死死咬住了下唇，硬生生将所有的呜咽
和悲鸣都堵在了喉咙里。她不敢哭出声，甚至不敢让旁察觉她在流泪。回到冰
冷的病床，她只能像受伤的小兽般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枕里，任凭滚烫
的泪水无声地、汹涌地浸透布料，身体在压抑的抽泣中微微颤抖。
（六）后戏
流产后的几天，纪颖渝只觉得腰腹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
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钝痛。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只想尽快回到那方寸之间的安全
之地。
然而，刚走出不远，张硕鹏就如鬼魅般堵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他脸上挂着
毫不掩饰的急色与贪婪，不容分说地将她
退，硬生生挤进路边一个狭窄昏暗的
角落。冰冷的墙壁硌着纪颖渝的后背，身前是他散发着欲望热气的身体，退无可
退。
「你想
什么？」纪颖渝的声音因疼痛和惊怒而微微发颤，一只手下意识地
护住仍在抽痛的小腹。
「嘿嘿，」张硕鹏涎着脸凑近，带着烟味的气息
在她脸上，「半个多月没
跟你亲热了，可想死我了！」他的眼神像黏腻的舌，在她身上逡巡。
「滚！」纪颖渝用尽力气低吼，试图推开他，但虚弱的身体只是徒劳地晃了
一下。
「啧，」张硕鹏非但没退，反而更近一步，脸上露出一种令作呕的得
意，「这就叫穿上裤子不认啦？」他慢条斯理地从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片，在她眼前“唰”地抖开——
那赫然是手术签字的底单！上面清晰地印着“纪颖渝”的名字，以及冰冷刺
眼的“工流产术”字样。
纪颖渝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的血仿佛在这一刻冻
结了。
「你到底想怎样？！」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她胸腔里翻滚，烧灼着她
的理智，「你这是趁之危！我刚做完手术，身体
25-07-05
还没恢复……你还有没有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声音带着
碎的哭腔和滔天的恨意，身
体因极致的愤怒和虚弱而剧烈颤抖。
张硕鹏沉默了一下子，然后便说：「实在是因为你长得太美了！自从我们做
过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
都经不起男的赞美，纪颖渝的声音虽然还是显得很气愤，但是感觉已
比较软化一点：「终归是要谢谢你，但这个事过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提起。你现
在住手，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
「再跟我做一次，只要一次就好！我以后保证不再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是那
么的喜欢你！你就完成我的愿望吧！」
纪颖渝继续她的坚持，并且对张硕鹏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本来就不
应该发生关系的，你快放手！」
「再做一次就好！让我对你断了思念吧。上次太粗鲁了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