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渐渐暗了,才想起与她们告别。临行前宋夕从
袋里摸出一块糖送给了她,季贻从书包里拿了块巧克力,还有一张照片作为回赠。
宋夕很高兴,捧着照片给李看:“是哥哥!”
“还真是小祁,谁拍的,真好看。”
季贻骄傲地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
照片是张半身照,男生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淡淡,只嘴角稍稍有一点弧度,身后是片如云的枫叶,倒中和了几分他身上的冷硬感。
他没有看向镜,也没有发现摄影者的存在。
季贻走回热闹的十字街,关心王叔的
况,先给他去了电话,得知他还在维修店里。
店铺离这里不远,季贻叫车前买了点吃的,打算带去临时给他垫垫。
汽修店铺面不算很大,灯此时几乎全开了,有几辆车同时修理中,她认出自家的是哪辆,正有个在车底修理。
她没急着过去,先从休息室找到了王叔,把吃的给他。
“我去外面看看。”
“你也坐下吃点儿。”
“我刚吃过了。”
季贻拒绝后出了门,在不时丁零当啷的响声里,走到自家车旁。
她蹲下:“师傅,还有多久呀?”
那师傅应声转过脸来,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与她对视。
季贻愣住。
有事要忙,是来忙这个。
油污在一向冷厉的左脸划出道滑稽的痕迹,衣服或许也沾到了,但他穿黑色,便不怎么看得出。他只起初眼皮微微上抬一些,就再没有什么讶异的色。
两四目相对,只几秒,祁钦收回视线,继续添防冻
。
躺板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响动,他回答:“二十分钟。”
季贻得了答案也不起,依旧歪着脑袋瞧着他,像先前观察小狸花那样,直到脖颈有些发酸。
却越发雀跃。
想错了。
他不是孤高冷傲的独狼。
更像是一只灰扑扑的、擅长扮出凶相的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