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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恩去吗？”
明明是个疑问的句子，青年却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道出。
“似乎所有
都笃定我会答应肖恩的提议？”江云感觉到极度疲惫，合上眼皮
地叹息：“克制濒临异化后
渐增长的杀戮欲望，是个很痛苦的事
。”
“为什么要克制？”澄迷惑地瞥她一眼，“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些，就不需要控制自己。”
“澄，杀戮不是疏解自我的方法，那只会让我被愧疚感充斥，最后走向崩溃。”
“为什么。”
“因为、”
额
抵向车窗，江云看着外面向后飞驰的建筑，她再次想起那天，接着想到那些被驱赶的基地员工。他们沉默地聚在一处，如同一只只面容模糊的羔羊。
“因为他们不是冰冷的数字，不是会动的木偶。他们也是，活生生的、和我们一样的。”
“他们也会哭，也会笑，会抱怨今天的晚饭很难吃，会觉得工作好枯燥好烦；他们会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责任和期盼；他们会害怕，会哭泣。”
“也许在你砍下某个颅的前几分钟，他还心怀憧憬地想着，等工作结束，一定要去吃块甜甜的小蛋糕。”
江云一边说着，一边回过看他，正好与澄转向自己的视线相撞。青年淡色的眼眸如同积云将散的天空，透澈空明，映不进半点地下尘土。
眼眸的主也是如此，他偏了下脸，如天使般纯真且残忍。青年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吐出分外残酷的言语：“即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
战栗感从尾椎处猛地窜上后脑。少
忍不住举起手掌挡在眼前遮盖住这片灰色天空，
中喃喃自语：
“是啊，我能够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