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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羽(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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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第四面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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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上一年级的时候,姐姐就飞离了家,她选择去读住校。

我能见到姐姐的时间仅限于周末。

也许因为呆在眼皮子底下的孩子自此仅我一个,看多了,自然容易看出毛病来。

某个周末,我实在记不清是为了什么,但大抵源自于我,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吵起来。

就在我的面前,他们为了我吵架。

我淹没在他们刀剑相向的话语中间,僵硬得无法动弹。

姐姐在客厅看电视,我听见她很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她说:薄冀你过来。

于是我僵硬地走过去了。

那是姐姐第一次主动靠近我。

她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出门吃烧烤。

她把我带到热腾腾的间里面去,问我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她给我点了一串烤馒

烤馒是我们那儿的烧烤摊上为数不多的甜食,烤得外脆内软端上桌,沾满粒粒分明的白糖。

又暖又甜。

我的肚子被慢慢填满,身体渐渐放松下去,心也就不再颤抖。

再后来,姐姐上了高中。

她乖巧又聪明,成绩优异,根本不需要父母心,是爸爸一直以来的骄傲。

每个月,爸爸都会给姐姐很多零花钱。

但姐姐买什么都会买双份,我的泳衣、游泳眼镜都是姐姐买的。

自行车也是姐姐教的。

爸爸教我的时候总嫌我笨,妈妈虽然不会嫌弃,但总觉得我温温吞吞,三棍子打不出一个

其实姐姐也没特意教我什么。

她就说:你慢慢骑,不要怕摔,摔了就来找我,我一直在这等着你。

我们那天在广场从中午一直待到傍晚,把烈熬到柔软。

不管我蹬出去多远,每次回都能看见姐姐坐在那里,等着我。

我在那天学会了自行车。

再后来,姐姐去了外地上大学,我只能在寒暑假见到她了。

我很想她,但不敢给她打电话,在家里愈发沉默。

沉默到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会因为我的沉闷发火。

我沉默地听着,沉默地不发一词,沉默得内心甚至没有波动。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天亮了。

妈妈打开门,问我:“成成,你早饭想吃啥子?”

我看着妈妈的脸,在一瞬间感到有点陌生。

门被开得更大。

“问你哎!”

“……随便吧。”

“嗯是啥子都随便!”

在这个家里,在爸爸妈妈嘴里,我一直是成成。

只有姐姐,在我八岁之后,叫我薄冀。

六、姐姐和哥哥

饭后爸爸带弟弟去康复中心,我帮着妈妈洗碗。

洗好出来看见她正在拖地,我要帮她她又不让,只让我把全家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弟弟那几件特别脏的泡起来,她等会手搓。

小孩子的脏衣服洗起来特别费劲,拖完整个屋子的地再来洗衣服,腰会更酸。

我的力气比妈妈的大,索就这么洗起来。

洗衣台连着厨房窗台,这里没有空调,狭小闷热。

“哎呀,你给就洗起来老,我说我来洗得嘛。”说着就要来抢我手上的衣服。

我用手臂轻轻格开妈妈:“我几哈就洗完老,你切坐到休息哈嘛妈妈。”

妈妈还要过来抢:“他那个衣服上面沾老好多墨水,不好洗,你不会洗我来。”

“没得事,我多搓几遍就是老。”

如此她才总算收手。

妈妈在我的身边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泡得不够久,的确不好洗。我搓净的时候,洗衣机也把衣服洗好了。

我就拿盆装了所有衣服去晾。

阳台上,姐姐五颜六色的书全部褪色,斑驳成旧的黄。

“成成,晾完了快进来!”

走回客厅,妈妈在看电视,她指了指侧边的位置。

我坐过去。

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荧幕。

“正好你放假有空,切那边找哈你姐姐嘛。”

我捏紧手上的盆:“找姐姐做啥子?”

妈妈这才看向我:“你弟弟勒里没得钱用老,你老汉又钱赚不到一个,只能找你姐姐借噻,我们打她电话都打不通,你要不打她电话告哈嘛,打得通就假把意思关心一哈,问哈她在哪点,问到我切找她也得行。”

“我不打。”

“你给就不打?我脏到你班子老迈?”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再次摇:“我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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