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驾驶室时,他解开自己的发髻,将发绳套进左手无名指。
心中那满溢而不得解的感受总算获得散逸的缺
。
薄冀从很久以前开始留长发,出门就会用那根小皮筋绑成一个小包。
反倒令他身上更添几分独特的东方古典韵味。
说起小皮筋,有一点不得不提。
为了防止它被损坏,薄冀研究了长时间的密机械构成,终于用极细的黑色金属丝以独特的织法覆盖在其表面,做到既坚固又保留弹
。
他给薄翼也编织一条,同样戴在她的上。
明天,她就要到了。
这般想着,心也好像能跳得鲜活一些。
当视线里显出黑色吉普的刹那,薄冀愣住,然后不自觉在雪地里踩下刹车。
他应该继续开过去,但他下了车。
脚陷进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步一步,一声一声。
薄冀轻轻走到窗前。
透明玻璃窗内,薄翼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它在壁炉旁,染上一层橘红色,看上去温暖安宁得不得了。
他望得出,久久无法移动。
同一瞬间,埋首工作的薄翼似有所感般抬看见了他。
看见他整个嵌在极夜的世界里幽
黯淡,但眼里有暖黄光点。
直直照进她的心里。
薄翼就朝他笑,向他挥手,然后指指自己戴着耳机的耳朵。
也不知道他看懂没有。
窗外的薄冀点点,他现在不再感到沉闷,反而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走在云里。
打开门,薄翼回朝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薄冀又点点,轻手轻脚脱去外套和鞋,然后瞥见厨房台面上的面与酱,顿了一下后,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不到一会儿,他端着拌好的面走到薄翼身边。
薄翼还在开会,接过餐盘并没有急着动作,继续认真聆听彼端下属的况回报,时不时说几句话作出反馈。
剩下的面薄冀没有盛出来。
他一点不出声,悄悄捧起一本书,坐到薄翼斜对面,静静翻看。
雪白修长的指节上缠绕两圈黑色细线,束别着暖黄书页。
另一条在薄翼指间,绕了三圈。
薄翼突然对耳机里说:“不好意思,请稍等。”
她关了话筒,半跪起身去拉薄冀。
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在他唇上。
看他嘴上沾到她的酱,她又再亲他一下,帮他吻去。
两个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一小时后,薄翼结束会议。
她伸个懒腰,问薄冀:“你怎么还不吃饭?”
薄冀放下书,斜靠在沙发把手上歪看她,目光莹莹,轻轻回答:“想要你喂我。”
“你几岁了?”
他凑过来吻她:“比你大五岁。”
意大利面早已凉透,但薄冀完全不在乎,他抱着薄翼去厨房取来,然后抱着他们一起坐进沙发里。
薄翼在他腿上,喂他一一
把面吃完,还给他一点一点把嘴擦
净。
真的像在喂一个小朋友。
放下空盘,薄翼抬起左腿,和薄冀面对面抱在一起。
她埋进他的颈窝里,他抚摸着她的背脊。
“怎么今天就到啦?”
“有几位核心教授被临时召回,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说明,反正呆着也没事,我就脆过来了,还提溜着一大箱香肠。”
“……妈妈最近好不好?几天前我跟她通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感冒。”
“周悠游上周来家里的时候看上了楼下的流猫,我妈就每天晚上提着
去哄,想把猫给她骗回来,结果猫没请到,
冻到了,流了两天鼻水,已经没事了。”
周悠游是周末的儿,两家
的宝贝疙瘩,目前在上幼儿园。
“正好我给悠悠画了一些科学科普小书,是直接从这边寄,还是你给她带回去?”
“哼,劳您费心,我看是用不着了。你知道我上次给她编的数学门,她用到哪了吗?”
“哪儿呀?”
“她妈不给她买零食,她就把我的书拆页卖,学生家长抢疯了。”
“哈哈,这么厉害?”
“何止厉害,嘴还甜得酿蜜,把全家
哄得团团转,她妈根本没法教训她。上次她在学校把一个小男孩打哭了,不知道她怎么哄的,老师过去问的时候那个小朋友已经反过来帮她说话了。”
略顿:“她来年三月过生,你回去吗?”
薄冀沉吟片刻,略微垂眼:“我等年中妈妈六十大寿再回去。”
“好吧。”
接着半天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