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决了。”
见他仍没有动作,她像是对他犹存的质疑感到不开心。
“你不信我吗?”
他说:“我信。”
叶一竹笑了笑,但有酸胀的泪流涌进鼻管。
小区一片寂静,两并肩走得极慢,他忽然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恰好路过门卫室,她耸肩否认:“没啊,我只怕你过不了看门大爷这关。”
“过不了住这儿也没什么。”
她用怪异的眼掠杀他轻浮的表,他也耸肩无谓解释:“高其也住这儿。”狡猾的
仿佛宣示他在这场无声较量中的胜券在握。
叶一竹闷闷扭过,不再看他。
小巷旁有家理发店,店主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身上露有大片青龙纹身,一
过肩蓬松的黄色
发,穿无袖褂子,拖地皮裤。
蹲在门抽完一支烟,男
悠闲起身走进三十平方米的店里,拿一根铁锹,把闸门拉上。
巷子里又少了一道光,路途昏暗,残的老式灯泡摇摇欲坠,落下的光圈模糊又迷离。
这样的夜晚,适合漫步。
走着走着,她忽然笑起来。
顾盛廷觉得莫名其妙,“抽什么风?”
她敛起嘴角的弧度,眉梢却笑意犹存,用清朗的嗓子说:“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韩剧。故事发生在朝战争期间,
主角是朝鲜贵族,男主角是个美国
。”
“美国?”他原本有些走,但她突然和他说话,他又能立马听进去,感到新,不禁发问。
她点点,继续说:“准确的说是美籍朝裔。童年时期他遭到了国家的抛弃,为了活命,他就漂洋过海去到美国,成为一名美军。”
他不再说话,静静听她讲下去。
“主角表面是矜持尊贵的大小姐,可她同时也是地下党。每当夜晚,她都会脱下
美的韩服,换上黑色西装,带着帽子蒙面,持枪去执行组织派发下来的刺杀任务。而男主同时也被派遣回朝鲜,去暗杀一名背叛美国军队的叛徒。”
她停了停,又接着说:“他们相遇了,在这一场拥有共同目标的刺杀中。”
“男主角持枪相对,但两
都蒙着面。可之后,男主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朝鲜士大夫的孙
——每
坐着轿子出行的贵族小姐,就是那天晚上站在屋顶的狙击手。”
“一开始,他们互不信任,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可他们在白天夜晚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形象多次相遇。有一回他们一起渡船,主角突然对男主角说……”
叶一竹突然停下来,让听故事的心不自觉紧了一圈,变得有些急迫。
“那个年代的朝鲜是个封建国家,与世界脱节,所以那些率先接触到外界,效仿西洋生活方式的贵族称为开化之。”
“主角说,‘报纸上都说,现在是个
漫的时代。那些开化之
所读的报纸,喜欢喝的咖啡,都是一种
漫。而她的
漫,只存在于德国制的枪
。也许那晚被阁下发现,就是我的
漫。’”
不知不觉,故事似乎讲完了,但其实这仅仅是这个漫长故事的开。
可他们却走到了巷。
大道上没有一辆车,月光如霜,铺洒在净平坦的柏油地面上。
两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个男的对韩剧又不感兴趣。”
叶一竹舒了气,语气轻快却有丝无奈妥协,扭
看他:“谁知道呢,也许在二楼后座被你看到我脱下校服后的样子,也算是一种
漫。”
耳边静得没有多余的声响,心脏的律动一点点趋于平稳,强劲有力,卷起漫天尘埃,将顾盛廷带不见底的辰光
海。
叶一竹扬起嘴角,目光切,任由自己或者他,陷
对方
沉的眼波。
片刻后,她低轻笑出声,碎发拂过微红的耳根。光影笼罩下,她脸上的肌肤晶莹剔透,她诉说的
愫迷蒙撩
。
可诉说的,是谁的愫。
片刻后,她转身扬起高高的马尾,手揣在袋里,慢悠悠地走向黑暗的长道尽
。
轻盈纤柔的身影越拉越长,走进的,是他的心房。
*
出租屋紧仄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有雄荷尔蒙的气味,但与前不久相比,似乎又空
的。
叶一竹的嘴角维持得有些酸胀,眼眶也跟着发涩。
狂风过境时的动,化作体内绵长细润的波泽,她搓了搓发烫的耳根,惊觉后背早已一片烘热。叶一竹翻箱倒柜,拿出那台堆放了一整个漫长冬季的风扇,待清凉气息慢慢弥散,她拨通吕家群的电话。
语气尽量轻松自然:“是我,我从学校回来了,你还过来不?”
电话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