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没有,只会被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要说他心里动没动过这个心思,那肯定是动过的。毕竟他年轻气盛,比起五十好几的老狐狸,肯定要更沉不住气。
但他确实没有叫梁陈硬抢的意思……
若是大喊“朕没有”,在太傅眼里便显得更加幼稚不堪,他本就在心里对太傅心有芥蒂。便不想示弱。
“朕什么时候指使过梁陈做这样的事?!”
于是,一到了我这里,便忍不住直抒胸臆。
“朕叫他自己想办法要,没叫他用这种办法!他如此……怎如此,蠢直。”
刘曜揉着额,胸膛来回起伏。
“要是没要到,说声委屈,朕也能配合着他向太傅哭哭穷…怎能如此办事的?!”
太傅要是撂挑子不,大汉政府立马要瘫痪一半。
这话说的夸张,但却是事实。
皇帝此行为看着确实出格。玩可以说私德有亏,政事还当儿戏,百官就要掂量掂量了。
谢太傅指责他遇事冲动,意气用事。言他年轻,便要对朝政多处手,次次
涉。
比起窦氏一党的嚣张,太傅显然温吞许多。无论大小朝议都要皇帝参加,事安排也都问皇帝意见,事无巨细问过皇帝,已是十分恭顺了。
也要多亏谢太傅的影响力,保证了皇帝政令通达,阻拦较少。
虽是无奈,但认太傅不认皇帝,当皇帝的哪个受得了。
加之窦氏势大的时候,谢太傅避祸的模样也让皇帝心里难言的失望。
要我说,明明是他自己叫回老家避祸,还动用梁陈把老
一家都送走,这种时候却又别扭起来。
“梁陈处事多年来习惯如此,他并非不知晓怀柔的手段,但他不善用。”我说,“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做顶多让你挨顿骂,拉下脸皮说好话,但好处都是实实在在的。粮已经截走了,明面上也有正当理由。”
就那几个押粮官遭受了无妄之灾。
“不能叫他辞官,朕还得一天三次的去太傅府上道歉。”皇帝压抑着怒火,“这朝堂上有大半的跟着他骂朕,暗地里说朕是小儿作派,目无尊长。明面上,却一个个的都说,皇帝乃是天子,天子无错,错在臣党。”
没错,这才是关键。
如今这朝堂上,谢太傅一家独大,皇帝扶持拉扯的几个亲信以及与这二者都无关的官员百花齐放。
说着,小皇帝叫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名。
“陛下,我早说了,与我过多参详这些朝廷政务不太合适,”我说道,“谢太傅告你那几条里,有一条就是骂我的。”
皇帝拍拍我的手:“姐姐放心,真正重要的朕不会拿来说,免得给你招惹麻烦。再说,朕与姐姐从来都是说小话,哪能让别知道姐姐与我谈什么政事。要谈政事,谢采
更为合适。”
这就是把谢缨当挡箭牌了。
我挑挑眉,望着纸上的名字不说话。
这上面,有几个是小皇帝拉拢的,有几个是谢太傅想要提拔的
。
若想让谢太傅“原谅”,估计要揣摩他的心思提拔谢太傅想要的,罢免谢太傅不满的
才行。
杨震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里说的是,明年五月之前,想要将这几提拔到位,以更好的完成五月中旬的耕田统计工作与八月上旬的
统计工作。
“朕真的想多拉些能异士,现在还有很多文书工作,朕都要靠宦官。”皇帝发愁道。
用宦官是不得已而为之。外朝太过强势,皇帝没有办法,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启用宦官与之周旋。
“这次梁陈做的这件事的确太出格了,若是西北一战有所收获,还能算不打朕的脸。”皇帝说,“罢了,有了这批军需,一时半会也不用朕心了。朕相信的是睇通,他的判断不会出问题。”
我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名字。
“太傅也并非是故意与皇上作对,这几都有真才实学。反观他想要替换之
,陛下不也正是烦扰他忠心有余,办事不利吗?”我说,“还有这
,与太傅家虽有亲眷关系,但举贤不避亲,陛下不也
称赞过此
才华吗?如此可见,太傅的确是一心为国。”
皇帝鼓着脸。
“朕知道…!只是朕…朕就这样,朕看上的就一个都不如他吗?”他说,“你次次为太傅说话,真是要气死朕?”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陛下,说句不好听的,”我说,“前十几年,陛下困于宫中依靠着梁陈与郑众的帮助艰难求生,对宫外的世界能有这些外朝的大们清楚吗?纵有耳目,但经
传递,总归信息有误。”
“朕当然清楚,还用姐姐来说?哼,姐姐就是一心气朕。”皇帝转身抱住我,双臂十分用力。
是啊,以前“靠梁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