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爪捅进王翡的躯体里,将他跳动的心脏攥住。
但释月没有将心脏扯出来,只是那样钳制着。
“你这狡诈的肮脏畜生!”妖道用王翡的身子目眦欲裂地冲释月吼叫着。
如果释月方才将王翡的心扯出来了,弄死了他,妖道积攒的灵力没有了桎梏,反而会瞬间发出来。
层层灵力化作锁链将王翡捆缚起来,再怎么能耐也罢,眼下也只能无能狂怒。
他占了家的龙印,也要承受这龙印不能离主的弊端。
不过,想要杀掉妖道,就一定要杀掉王翡。
“没想到棘手的部分会在这里。”方稷玄看着王翡皱眉道。
王翡自身与他们两没有半点仇怨,释月是为了杀妖道而杀他,就算是结了一个新的因果。
释月并不在意这个,但方稷玄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想让她有直接的牵扯。
眼见他要出手,就见妖道用王翡的脸孔放肆大笑起来,道:“多年不见,小将军风采如旧,老道当年为镇妖邪,借将军贵体一用实属下下之策,可为了国家社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兜兜转转,你我又相逢,不如让老道为你解了那封印,将你周身所有的灵力释出,自由运转,届时想杀这畜生,还不是轻而易举?你便可一身自在,遨游天地了。”
释月听得那叫一个又恶心又憋屈,但施加任何的凌虐手段都只是王翡的身体在承受,妖道感受不到□□上的折磨。
方稷玄眉紧皱,看了释月一眼。
只这一眼,叫妖道看出了二间的
意,他默了一瞬后笑得更为讥讽。
“间寂寞啊,你与她竟有这种勾连,莫要以为是什么真感
?这也太过可笑,小将军可还记得那年你攻打那个以木
木马为兵,所向披靡的圣木城?原以为是城中有能工巧匠,用木
木马代兵将,后来你以火攻城,才发现城中根本没有几个活
,那城主是天阉,不能
道,怕被
子嗤笑,于是热衷做木
木偶以供自己狎昵玩弄,渐渐居然生出
愫来了,造了满城的木
来陪自己,何其可悲啊。”
圣木城那一场战释月也曾看过,方稷玄打过大大小小那么多场战,多得是残忍恐怖的场面,有位鬼将为求胜,竟将稚子磨浆而食以做军粮,真真正正是
间地狱。
相较起来圣木城那一场火攻的死伤甚少,却还是叫释月印象刻。
她透过方稷玄的眼睛,跟着他一步步走进大殿,看见那城主自戕而亡,死时紧紧抱着一具穿着红裙纱,涂脂抹
的偶
。
城主还剜了自己的半颗心,填进木偶胸前的一个空里。
而那木偶肌肤之丰盈,线条之鲜活,质感之柔美,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
。
释月隐约感觉到那木偶有了魂魄,随着那城主一道投胎去了。
用意塑出了
的魂魄,堪比造,何其震撼。
所以,当释月听见妖道将方稷玄和自己类比成城主和他偶时,她并不觉得多么愤怒羞耻,只是对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嘲讽十分痛恨。
“小将军啊,你难道要学那个天阉的城主,因为不能道而与块木
了却残生?”
方稷玄按捺住想要再度望向释月的念,他担心释月听了妖道这番话之后,会滋生出想要彻底离开他的心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彻底解开封印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吗?”
方稷玄冰冷开,早知这妖道还是这般废话连篇,他就早些时候携了王翡去鲛
杀,杀完直接让鲛
准吞吃了妖道残留的灵魄,多好!
“所向披靡难道不好吗?”妖道连片刻的滞涩都没有,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如今又不是混沌天地,蛮荒主宰的时候,谁会喜欢做一个只知杀戮的木偶?”方稷玄完全不为所动。
释月轻轻笑了起来,道:“知道劝错了吧?该来拱我这边的火才对,不过你一
一个畜生的,啧,还是省点力气吧。”
“想要撕掉他这张符篆,倒也不难。”妖道倒是不气馁,很快对释月道:“割断他颅四肢埋于东方属木之地,南方属火之地,西方属金之地,北方属水之地,中位属土之地,即可。”
释月沉吟之际,小呆在腰间的银香球里震动。
“再者。”妖道声音缥缈似雾,并着鲛吟唱,显得很诱惑,“小将军解掉封印后想要保持清明也不难,将这畜生炼做傀儡或是什么灵器,即可。卧榻之旁岂容他
鼾睡,凡事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眼下你们也许觉得对方皮相尚可,藏在这
世找些乐子,
子勉强可过,但天长地久总会看得疲倦,心生厌恶,焉知对方不会先动手?”
他倒是两边拱火皆不误,见方稷玄和释月都不言语,妖道还以为他们是在斟酌考量着什么。
妖道见状窃喜,却见海岸上渐渐走来一,她身背后的海雾渐渐聚集,如一条雪白的巨蚺。
“婆婆妈妈的,还要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