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明明只驮了张铜麦一个姑娘,却好似再跟十来个壮汉角力。
马儿‘哀哀’叫着,一声声低下去,张铜麦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下一刻,马儿前蹄一跪,连马都没进水里。
张铜麦赶紧爬起来,踩在逐渐下沉的马上,用尽浑身力气往岸边石阶上跃去。
张铜麦屈膝借力的时候马已经下沉了,所以她跳得不远。
半个身子还没在水里,上身扒住了石阶,下已经是磕伤了,连带她牙齿咬到唇
,
中血腥气很重,但张铜麦无暇顾及这些,爬起来就往岸上冲。
她的裙裤汲满了河水,变得非常沉重。
张铜麦一路拖着湿重的水痕,像是给这条河劈开了一条分支,让河水可以跟着她流淌到各处。
张铜麦用尽全力,走得却如一个跛子般艰难,水痕一点变淡的迹象都没有,黏在她身后,如她披散而下的长发般浓郁。
张铜麦能感觉到自己如果稍微松一气,稍微泄一点力,就会被身上的湿意彻底拖回河里去。
她瞪着眼,鼓着劲,一步步走着。
可周围的房屋都暗沉沉的,没为路留一个灯笼。
张铜麦的意志坍塌了一点,立刻就觉得下身的湿意有向上攀爬的趋势。
“啊!”张铜麦从丹田中发声,卯尽全力呵一声,“什么螺蛳屎鱼肠粪!脏东西也敢黏着姑
我!?”
这一声把她胸腔都喊热了,张铜麦趁热打铁,咳了一声,想往地下吐一痰,低
却见那水痕追了上来,如墨般在砖地上描出一张狞笑着的
面来。
那是张铜麦自己的脸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