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眉
。
“依水而居，晨起，在上游洗漱，在中游浣衣，在下游
恭桶，皂
秽物全在水中。一
三餐总要洗锅碗，残渣养得浮萍油沃，鱼虾肥腻，更别说每年酷暑时节玩水时折损掉的
命。湖水脏，海水清，无非就是这么几个缘由。”
似乎是为了佐证释月说的话，方稷玄拨开一片丝丝密密的水
之后，瞧见百来具质感如蜡的苍白尸竖在水中，长发摇曳如藻。
鲛水域的石林给庄重威严之感，而眼下密密麻麻的柱，真是反胃！
方稷玄眉皱成一个结，总觉得满湖尸水，纵然有释月灵力包裹，没有直接接触水，但依然感到作呕。
从来都是白骨沉底，涨尸上浮，这些尸体白肿腻滑，却诡异的悬在水底，显然是被谁刻意留存，或者说收藏。
“这也太恶心了。”方稷玄忍不住说。
释月比他稍好些，还能细细打量那些柱。
“还好，都没有魂魄，只是躯壳而已。这些应该都是落水丧命之，而且时间跨度很大，你瞧那老妪的衣着打扮，看起来都不似今世。”
“那留着这些尸首做什么？”
方稷玄说着一伸手，抓出一只虾身的小怪物，怪物上虾须颤颤，似乎是怕得很。
他眉皱得更紧，“这湖里
怪异变太多了。”
“地仙说这里的水虽然没有露面，但此地水域一向没什么风波，溺水之的魂魄偶有迟滞，但也很少扣留不放，”释月顿了顿，道：“除了徐广玉。”
方稷玄说：“这样说来倒是咱们想左了？原本以为徐广玉是不打紧的，眼下看来徐广玉才是关窍？”
释月点点，有些费解地说：“死气最浓郁之所，难道只是个柱林？”
刚说完此话，方稷玄忽然一扣住释月的腕子，带着她飞快往后退去。
眼见离那些柱越来越远，他们身后的石壁也在释月视野中不断缩小。
释月仰脸看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壁，而是一樽硕大如山菩萨像的腹部。
“不是有十樽这么大的
身菩萨吧，不可能啊。”释月低语道。
他们越退越远，远到能看清菩萨像的脸。
菩萨像总是慈眉善目的，低眉浅笑。
这樽菩萨像也不例外，虽然满身的水藻水垢，眼睛也蒙上了，但能看出笑模样来。
“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活化，可能是其中那樽真正的身菩萨吞噬了其他的泥糊仙胚。”
忽然，菩萨那双如生眼翳的眸子一动，转了一下，看向方稷玄。
释月一个警觉，立刻将方稷玄掩在身后，她这个举动让菩萨像绿蒙蒙的眼睛望了过来，紧接着，那些柱集体一颤，猛地挣扎出声。
“为什么你可以，为什么！”
第章 菩萨像
◎可释月有什么资格要求这樽菩萨像这样做？它已经守了好久了。◎
方稷玄炼化躯体, 即便解除了封印，也能分辨出他的灵力之中与妖道的符篆术法有着莫大的关联，所以菩萨像才会觉察出来。
这菩萨像的法力很强大, 但又似乎受到很严重的限制。
声
把湖水搅得湍急而混
, 激起许多淤泥沉沙, 原本就不怎么清澈的水一下变得无比污浊。
方稷玄和释月携手稳稳伫立在水波中，看着周遭泥沙滚滚而去, 犹如翻天。
“我没觉察到你的封印。”方稷玄出声, “妖道有在你身上设下什么手段吗？”
这菩萨像显然和方稷玄之前的遭遇相似, 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方稷玄是被炼化成了妖道的一张符篆，不管妖道本身是成仙还是堕落，还是消亡, 方稷玄就像一樽塑好的陶器, 他是恒定不变的。
而这菩萨像在妖道设阵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它只是落在了这个阵眼里。
方稷玄甚至隐隐有种感觉, 当初妖道未必使了什么卑鄙手段，治理洪涝, 于间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
妖道向来辩才了得, 这身菩萨难保不是被蛊惑首肯, 一待就在湖底待了这些年。
方稷玄没有得到菩萨像的回答，满耳皆还是那句质问。
释月只好道：“因为我的灵力逐渐复苏, 虽未打
妖道留在他身上的封印，但却能与之达到平衡。兼之镇压我们的土地下有一株参成, 化出形时引发地动, 所以打了桎梏。”
水流又继续汹涌了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那些柱又恢复了沉默, 周遭又陷
最初的死寂。
它不回答, 方稷玄和释月只好自己琢磨了。
所谓身菩萨，指的是得道高僧因为开悟而坐化登天，留下这具受供奉敬仰的腔子，称之为身菩萨。
妖道如果想把个登天的菩萨困在身里，恐怕很难，就算能成，也要动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