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寮纹先生了吗?”
“嗯,寮纹大送了我一隻翔鼠,叫白虎君。”蒙杺莯将白虎君给皇太子看,她本来想将凤凰君也介绍给皇太子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它又飞走了。
“寮纹先生是回哪?”皇太子问。
“太城啊。”蒙杺莯以为皇太子忘了寮纹来自太城,道:“他还说下次我跟你去长野郡时,可以去看他呢。”
听了她的话,皇太子知道寮纹什么都没说,只能淡淡笑了笑。
刚才宗辅到访的时候告诉他,因为为皇太子祈倒的是一隻低贱的畜兽,愧对先皇
和皇太子,他已经将提议举行祈婚的寮纹贬为司相,从长野郡的首府太城贬到了靠近沙漠的一座叫捷城的小城任少典候一职。这座小城因离水源较远,条件艰苦,了无烟,只有少府的军士驻守在这里。
皇太子对宗府的决定非常不满,但皇族只能任命首相和次相,缮相以下的官员都是由各府自行任命,连皇帝都不能手,更何况是皇太子。
宗辅还告诉皇太子,经过宗府官员们翻查古籍,引经据典,终于找到了关于祈婚仪式的重要说明,里面写明皇子要娶的是离开金浴阁后看到的第一名子。而皇太子是在金浴阁中看到蒙杺莯的,并不符合祈婚的要求,故他真正应该迎娶的还应该是少辅的千金桃莲小姐。
皇太子明确告诉宗辅不必再费周折,但宗辅执意不听,以促成皇太子与少辅联姻为己任,准备在举行皇太子大婚典礼上另作安排。这让皇太子非常痛,但幽州的皇权尚不能製约相权,连皇帝都只能向他们妥协,也正因为此,皇太子才能安然。若是现在皇太子为自己一私之利反抗一直保他周全的相权,会显得极其没有道义,亦是不智之举。
“怎么了?”蒙杺莯见皇太子看着自己发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解地问。
“没有。”皇太子伸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泥,“你这身打扮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马上去洗。”
蒙杺莯去浴堂后,兏崢才从暗处走出:
“殿下,我看到一件怪的事。”
“什么事?”
“一隻木曜的雉鸟跟着小姐。”兏崢看到凤凰君时就已经知道它是木曜一族——蓝色的羽毛,上有彩虹的翎毛,这是圣兽木曜的标志。
蒙杺莯是木曜星君送来的,她身边有它的雉鸟跟随倒也不足为:“木曜是圣兽,有它追随也是好事。”皇太子小时候也见过圣兽木曜的雉鸟,只是后来它不知所踪。
当晚,就寝时,因为隐娘为蒙杺莯也单独准备了一床薄绒被,她不需要再裹纱帘了,和昨天晚上一样,皇太子像抱公仔一样侧身抱着背对着他的蒙杺莯,正欲静心睡,蒙杺莯又闻到了那
月桂花般淡淡的香,她转过身在他身上嗅着。
“怎么了?”皇太子被她弄得很不自在。
“你有没有闻到一香味?”蒙杺莯问,她再靠近他的颈项认真地嗅了嗅,“好像
是你身上的。”这是香料醃味了吗?
“嗯,这是遗传母亲的。”皇太子简短地回答,“快睡吧。”
“你母亲的基因还真强大,你的能、绘画天赋、发色,”蒙杺莯完全不识趣,她撩起了皇太子耳后的长发,发丝柔顺得瞬间从她指缝滑落,“嗯——?”她注意到一件事,慢慢靠近皇太子。
皇太子以为她开了窍,左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右手抱紧她的肩,正想吻住她时,蒙杺莯的手已经伸向了他颈后的发,完全不顾皇太子此时的感受,道:
“欸,原来你也有紫发啊,就藏在金发下面。”在她的手上,一大把金发中夹杂着一些紫发,只是紫发的顏色比晟皇的发色淡了很多,平时隐藏在金发之下,若不靠近很难看出来。
“你先睡。”皇太子推开了蒙杺莯,起身下床。
“哦。”蒙杺莯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皇太子关上居室的门,吸了两
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跳依然很快,似乎她的气息还縈绕在他身边,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却只能苦笑,索
向前院的浴堂走去。
刚到前院,皇太子就看到玄泽正欲出门,他有些怪:
“玄泽,这么晚了,你去哪?”
“殿下。”玄泽看着他有些尷尬,不知如何开。
皇太子顿时明白了,玄泽比他年长五岁,却因为要服侍自己一直没有娶妻。他表示理解地笑了笑:“去吧。”玄泽退出太子府邸。
将自己浸在温泉池中后,皇太子才觉得心中的躁热略微压制住了。但他还不能回房,怕蒙杺莯还没有睡着又会在身边动,索
去了画室,完成了那幅先前只画了一半的皇都鸟瞰图。
夜已经很了,玄泽还没回来,皇太子想起这位如同哥哥的玄泽,暗暗感叹,也许是时候让他娶妻了,以玄泽的才能,在宰府中担任次相之职不成问题,现在跟着自己只能做些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