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张灯结彩的画舫,随波逐流的,皆是些简洁朴素的小舟,霍野划船的技术极佳,偶尔动一动桨,便能灵巧穿梭其中,避开一切可能与二者或相撞或并行的游。
饶是如此,周遭稍稍热闹起来后,宋岫依然弯腰进了船舱:非他扭捏,实在是自个儿这张脸,在京城的达官显贵中太过面熟。
原主年少时,亦没少做泛舟听曲的风流事。
一番动作,烛火月色下,能清楚瞧见宋岫的,就仅剩霍野一个。
规模缩水一圈的河灯离放完还差得远,愈发靠近船尾的青年心挑出一盏,拿起纸笔,问:“大
可有意图追思之
?”
这倒罕见地难住了霍野。
按理说,他应当回答父母,但平心而论,他几乎没剩下什么关于家的印象,过去二十几年,更是无视一切节
。
“其实我已经忘了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大抵是青年望向自己的目光太真诚,霍野放弃搪塞敷衍,坦白,“那年城里闹灾,逃荒路上,只我一个活了下来。”
从未同旁提起往事,霍野本以为会磕磕绊绊,真正开
时,却远比想象中顺畅。
暗卫替天子办事,手持密令,可调各州档案,然而,等霍野成功坐上首领之位的那天,他早习惯孤身一,失了追根溯源的心思。
宋岫:“那便和刚刚一样,放盏无字灯。”
伸长双臂,他小心捧着纸糊的莲花,道:“大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