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得有些吓。她的指腹按在他的脸上,冷和暖的温度相抵,两个
都轻轻颤了一下。谢无恙低低咳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色又苍白了一分。
……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确实身体不适。
姜葵心软了一下,暂且放过了他。
她转身出门,坐在正殿上,艳丽的指甲轻扣鎏金扶手,唤太子詹事进来:“顾詹事,本宫要见东宫的全部宫。此外,把一应文簿账册都呈上来。”
太子詹事姓顾名怀,是一位清秀的青年。他应过声,低眉顺目地退下。
姜葵啜饮着一盏花茶,慢悠悠地等着。
棠贵妃提过,东宫势弱,皇太子多年抱病不出,直到近外放的太子太师凌聃和温亲王谢珩回京后,太子党才隐隐有起势之意。太子党在当今圣上的默许与支持下,开始成为与岐王党相抗衡的势力。
然而东宫疲敝多年,皇太子也不大管事。据宫城里传闻,东宫上下一团混,宫
常有好吃懒做者,呈往内官宫的账目往往一塌糊涂。出嫁前,棠贵妃叮嘱,
主东宫后,姜葵务必逐一核查文簿账目,彻底整肃东宫。
片刻后,两名宫抬上来一张檀木桌案,放在姜葵面前。又有数名宫
抱着大小纸卷与成堆的文书,一摞一摞地放在桌案上。
紧接着,东宫诸宫一一到了。太子詹事顾怀在前,随后是少詹事一
、丞二
、主簿一
、录事二
、令史九
……乌泱泱上百
齐聚在殿外,恭敬地行礼,等候太子妃发落。
殿内外一片死寂,只有殿前刻漏的声音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