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德皇后最后的仙踪所至之地,却一直不告诉你。为何?他就是怕公主知道了,会摧心地伤痛,不能接受如此一个结果。”
“公主方才倘若闯进去质问了,除叫陛下为之惊惧,添锥心的痛悔,添对公主的担忧,其余还有何用?”
就在这一刻,裴萧元不由地又想起那夜他被带往东郊葬之地时的一幕。
在皇帝讲述那段往事的时候,那一种仿佛坠葬在了万古永夜般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的绝望和压抑之感,令裴萧元此刻想起,依旧印象刻。
他坐拥天下,生杀予夺,号称一怒而伏尸百万。然而,和他有过颈恩
的
却那样消失在了
世,零落成泥,散落无踪。而他能做的,只是隐忍。并且,这一忍,便是十数年。
的一生,又有多少个十数年可以用来隐忍。
而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尊号天子的的身上,何尝不是一个最大的讽刺。
不得不说,纵然裴萧元至今仍是无法对那个紫宫里的做到释怀,但思及此,他难免也是感到几分动容。
“倘若可能,便是倾尽天下之力,将昭德皇后接回安奉,我想,陛下应当也是愿意的。”
他缓缓又道。
絮雨定住了。
慢慢地,她眼中那正朝他迸的火星子黯淡了,终至熄灭。她也闭了唇,不再质问他。只是她的面色还是那样苍白,眉间更因他的话语,蒙上了一层绝望而惨淡的气。
一阵预兆着夜雨的带着湿和凉秋感的狂风,越过一道道的宫墙,一座座的殿楼,涌到了这一处宫道尽
的隅角里,卷得地上落叶飞旋。
裴萧元静静地凝望着她。
他猜测在她到来的时候,应当只听到了皇帝和老宫监哀叹的关于昭德皇后之事的最后一段话。
她应还不知前看去似
渐转为硬朗的皇帝,如今身体实已衰败至呕血地步的事。
他庆幸她此刻不知。否则,他真的无法想象,她将如何同时面对这样两件于她而言应当都是无限残忍的不幸之事。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忽然她再次开,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