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献俘礼的那
动手。”
“你言之有理。献俘礼，参与者除满朝文武，还有许多藩王、使者，
员众多，须严防他当利用火雷制造混
，乃至图谋刺杀陛下。我和此打过数次
道。他对景升太子父子二极其忠诚，身手过，又狡诈无比。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
“驸马所虑不无道理。离献俘只有半个多月了，众多藩王使者已陆续抵达长安。时无多，具体如何行动，还请驸马排定……”
殿外，裴萧元和袁值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
她的耳中。突然，隐隐地，在她的脑海里，似闪现过了一道灵光。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道灵光极其重要，和此刻面临的这个巨大的危险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怜惜，她必须要想出来。然而，那灵光却又如走兔，一刹那便消失，无影无踪。
絮雨双眉紧皱，搜肠刮肚，奋力地思索着方才那一道在她脑海里稍纵即逝的聪念。热汗迸出，布在了她的额前。
“……是。那
婢将这边事代一下，先回长安了。”
“可以，你先回。我稍晚些，便与公主一道回……”
外面的声音再次耳。絮雨依然毫无
绪。她焦躁地转过，当视线掠过殿中那一片垂在榻前的帷帐之时，突然，脑海里跳出了另外一个与此类似，然而，却又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场景。
那是一座宏伟巨极的大殿，夕阳从半开的殿门里斜
而，照出了殿内，从梁柱一直垂落到地面，将幕后的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围巨大的帐幕。
她的心猛然跳得剧烈，一时几乎无法呼吸，掀开盖被，便从床榻上翻身而下，飞奔而出，和正返身内的裴萧元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了？”
裴萧元看到她脸色苍白，双目睁得滚圆，
如遇见了恶鬼一般，不禁吃了一惊。
“周鹤！”
她惊骇地喊了出来，冰冷的手指，一把攥住了裴萧元的臂。
“崇天殿！危险或在崇天殿！”
第55章
絮雨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自己方才的疑虑。
李延早已不是她幼时的那个延哥哥了。从他死前的那一番话,以及竟一剑断颈的决绝程度来看，不难而知，倚靠王家的最后一搏倘也事败,他想要的复仇,恐绝不仅仅只是常以为的行刺皇帝如此简单。
“你的父亲,他妄想用恢复昔明帝荣耀的方式，去证明他的正统和他的功绩。”
“我的亡灵，将会看到那一幕。他一切的打算，都将沦为笑话,天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献俘礼，不止皇帝和文武百官,还有万邦藩王使官,天下名士，所有都将齐聚在那一座此前为彰显皇帝功绩而建的崇天殿里。到了那，标志
的天京洛长卷再次揭开面纱,如几十年前老圣朝曾经有过的那一幕复现。
那将会是何等荣耀的重大时刻。
于一个并非以寻常途径登基的帝王而言，这个场合，将会成为他功业圆满的佐证和象征。在他身后，史书也必会记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她无从得知，李延到底想要谋划怎样的行动,但有什么，比在这种辉煌时刻降下毁灭,更能给敌以最致命的报复？那样的报复之下,哪怕皇帝侥幸逃脱,不曾死去,他的余生,恐也将是在无尽的耻辱里渡过。
张挂帷帐保护画作,隔绝纷扰，乃至这就是作画者的癖好。这些理由，都能解释得通周鹤的行为，所以当她也只觉意外而已，并未多想。
但他的这种行为，确实突兀，不同寻常。
换个角度，在这一张将大殿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帷帐之后，倘若有想动手脚，是否也会是绝佳的机会？
崇天殿自画作完成后，至今空置，常只有一些洒扫宫留驻，并且，除晨昏固定的时刻，他们也不得随意进大殿。
迄今为止，只有周鹤可以不受限制，能够以检修保护壁画的理由，在任何时刻出崇天殿。
此刻，当再回想当时他心事重重坐地发呆，以及随后请求荐考的景，总觉异常。只是当时，她将周鹤的种种反常，都理解成因为万寿庆典的推迟，给他带去的莫大沮丧和失望。
如果，是他真有异心……
絮雨不寒而栗。
“你还记得吗？不久前他在镇国楼里作画，因了画梯不牢，摔伤手臂。此刻再想，未免有些巧合了。”
“但愿是我多心。”
她解释了一遍，喃喃地说道。
夕阳如一支蘸满金泥的画笔，将巍峨的崇天殿，涂抹了一层暗金色的光。几个昏鸦如常那样绕着高耸的殿脊鸱尾飞翔，突然，数百羽林儿出现、登上高台所发的步履声，打
了黄昏的寂静。
裴萧元走上宫阶，来到殿外，推开面前两扇沉重的殿门，走进了高旷而
阔的殿堂。
他内，便命推开所有殿门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