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画完以后,又收到了小姑娘采集的野果。
郑鱼心坐在主母身边,很是满足快乐,她见主母心不在焉的便问道:“主母,您有心事吗?”
萧洛兰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单纯小姑娘,心事堆积,又无可以倾诉,听到小姑娘的关心,想了好一会说道:“鱼心,如果你有喜欢的
,你会对他怎么样?”
郑鱼心思考了一下:“有多喜欢呢?”
萧洛兰想起周宗主平对她的态度,照顾她时的无微不至:“应该,应该很喜欢吧。”
周宗主应该挺喜欢她的吧,就是…他似乎有一点,萧洛兰暂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很喜欢的话。”郑鱼心皱着眉,似乎不能想象那个场景,说道:“很喜欢的话就对他很好啊,当然,他也得必须对我好才行,不然我可就不喜欢他了。”
萧洛兰听到小姑娘的话,笑了起来。
小姑娘自己都没有恋过,自己问她岂不是强
所难。
等郑小姑娘走后,萧洛兰看了看自己褐色的鹤氅,只在袖染了一点小姑娘带来的染料,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若是穿早上白色狐裘那件,恐怕就要洗了。
她看向帐篷外面,想起马车里周宗主看她的那个眼。
当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宗主是想让她亲掉…她指尖上残留的他的东西。
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松手了,就用那种死死压抑实则疯狂的眼看着她。
萧洛兰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词形容周宗主在马车上的事。
“有点变态。”
正常谁会那么
啊。
远处的天际,秋风万里,大雁南飞。
第7章
乌衣郎尽的飞翔在高高的天空之上, 偶尔转动眼睛看向下方,更多的时候,它享受着这万里高空的自由自在, 以及
原上的秋风,底下传来了老
沧桑嘹亮的歌声, 是主
经常哼着的小调。
于是, 乌衣郎淡黄的眼睛朝着底下那个举着幽字大纛的驼背老看了看。
秋风招展中, 军旗飞扬, 马蹄阵阵, 老的声音带着北地特有的苍凉悠远,被秋风送到了更远方。
“大雁南飞青黄哎!”
“胡尘漫天新啼哎!”
“青来年生又生啊。”
“谁家儿郎!不复归!不复归!”老驼背大力挥舞着手中的大纛,旗帜底部鲜红如血,幽字黑沉如墨, 大杆竖的笔直,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起初只是老一时兴起大声唱着, 后来和他混一起的后方骑兵们也开始哼了起来, 胡大力跟在队长身后,负责看守那些俘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次带队骨仑屋古的都达古拉,他被牛筋绳反捆双手,扔在了马背上,身上血迹斑斑, 是胡大力在路上见他不老实抽的, 抽了几鞭后, 这
果然就老实了, 刚被俘虏的时候要死要活的, 甚至想自尽, 被一团脏布塞住了嘴
,饿了三天。
呵,马食都抢着吃。
不过三天过去,这个骨仑屋古部落里有名的大将就瘦的憔悴无比,眼睛通红,因为他带着那些都死了,胡大力一点也不同
,甚至还大声笑了几声,他咬着
饼,狠狠的咬着,像在吃他们这些侵略者的血
。
“不复归,荒坟冢,百里无烟,无
烟!”
百传唱很快感染到了大部分,声势浩大如雷,震烁四野,老驼背手中的幽字大纛被举得更高,这一刻他的背影被那面旗帜称托的仿佛顶天立地了一般,从来弯曲的驼背似乎也直了起来。
“戏说落雁群中雁群落,留作他年好年景。”
“新巢如林,乐不归北,不归北!”
“快快取来甜米食,快快送来金玉笼。”
“雁身披状元红,引得圣
从天喜。”
“十斛珍珠万斗金,皆赐狗彘宦。”
“待宰个万万落,不教离歌遍幽州。”
胡大力唱完之后拿起水囊当做酒囊喝了一,心中热血激
,恨不得拿起长刀砍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
滚滚,他大笑了一声,和周围同袍们的笑声混在一起,声有余震。
最中间的马车上,萧洛兰听着震耳欲聋的笑声,终于明白了周宗主经常哼唱着的小调名字原来叫幽州离歌,她撩开窗帘,看向或爽朗笑着或大声嘶吼或轻声呢喃的骑兵们,无一例外都在唱着这首幽州小调,导致空旷的原只有他们这一种声音。
秋高云淡。
自过了牛角山后,他们的行军速度再次加进,俘虏已经变少了许多,每到一处新地,斥候就会提前侦查,路上也遇过好几次的小
袭击,但萧洛兰离的太远了,往往袭击结束了,她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他们这边也并不是无伤亡,萧洛兰怔怔看着那些骑兵们,死亡的同袍会变成一个小小的瓦罐带给他们的家
们,还有丰厚的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