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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股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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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间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如果过去的那个自己,真的和哥哥一起生活的话……

脑中闪现了几个画面,是两个在谈笑的样子,伴随着杂讯慢慢消失在罗杰的脑海中。

皱起眉,罗杰决定暂时不要去相信「记忆」。他的记忆已被打得一团,小时候的事也好、后来和哥哥同居的事也好,到底哪些是真的,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断定。对他来说,这些记忆都像是真的。是的,「像是」真的。

那些记忆都太过鲜明、刻,正因为一直都认为那些是真的,所以在知道了真正的现实后打击才会那么大。

既然无法肯定哪一边是正确的,那么也只能找「现实」来拼凑记忆了。

罗杰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悲哀,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却不能相信。告诉自己,「不能相信自己」的话,多荒唐啊!但他知道,这是正确的,记忆不可靠、不能相信这件事,是正确的,对现在的他来说。

『来玩拼图吧,罗杰!』

「……拼图,是吗……」

看了看放在床柜上的眼镜,他吸了一气,准备接受「现实」。

???

想要找回「过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寻找「记录」。

「看来我虽然记忆错,但脑袋还没烧坏的。」罗杰苦笑。

记录啊……从电脑里面找最快吧!毕竟电脑是每天都会开的。

罗杰走向电脑,正要按下开机的手突然间停了下来。

不对……

哥哥是不用电脑的,因为「有损视力」这个理由,哥哥不用电脑。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算开了电脑也是没用的。

网路上不会出现任何关于罗德这个「死后」的生活资讯。是啊,这是不可能的事。

挑了挑眉,「我当然也没那个嗜好每天记录哥哥的生活什么的……」,半抬在空中的手垂了下来。

「记录生活……」低喃喃自语着,好像只要重覆唸个几次就会想到什么,虽然看起来像无意义的自然反应,然而这次可是有所斩获,「对了,记!」。

站在房间中央,罗杰突然停下脚步原地转了一圈,仔细地再看了一次这个他所熟悉的房间。当初的他把书桌和电脑桌分开放在两边,中间摆着双床,这样子房间就成了能够解释得通的「一个的双房」。

罗杰看着房间,「原来我这么聪明,哈哈……」,喉咙发出了乾哑的笑声,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笑意。眉皱得死紧,罗杰很想告诉自己,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弄着他。但是他不能。

「不可以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坚定地说出这句话,罗杰转身快步走到另一边的书桌。

桌面非常乾净整齐,很罗德式的味道,但换句话说,也可以解释为「没有」使用,所以「乾净整齐」。同样,因为「不常使用」,所以乾净整齐也说得通。

罗杰用力摇,想要将这些「解释」甩出脑中。这些解释不断引导着他向前走,全部都指向着自己一个事实,那个事实就是……

「够了!!!!!!!!!!!!!!」

寧静的夜里,吼叫声彷彿穿透了整间房子。安静的反乘作用下,巨大的声响同时波动到心中的那个声音。紧闭的双眼像是要隔除一切扰心思的杂讯一般。

一切又恢復到了平静。

再次张开眼睛,罗杰开始搜寻着目标--哥哥的记本。

「如果是哥哥的话,会把记本放在哪里?罗杰。」

他开始自问自答了起来,唯有透过「说出来」让那些想法变成「真实的话语」,才不会再次被其它东西扰。

「如果是哥哥的话,大概会把记本放在……」罗杰拉开了第一个抽屉,一气拉到了最底端,「有了!」。

果然没错,放在好拿的地方!

「咦?是不是哪里错了……」罗杰皱眉,「不管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捧着看起来不新不旧的记本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罗杰开始紧张了起来。

真相就在这里面了吧……

垂下眼睫。他明白看了这本记本代表什么意思,看了这本记本,他会找到过去那个自己,过去那个过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同居生活」的自己;然后现在的自己,必须要接纳过去的那个自己。

不管再怎么荒谬,那个都确实是自己。幻想也好、双重格也罢,不管怎么样那个还是自己。虽然知道接受了他,那么现在这个冷静的自己大概也会不復存在。但是他同样无法放任自己的过去就这么被埋没在过去的谜团中。

吸一气,罗杰翻开了哥哥的记。

???

看着记本上的内容,罗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月,2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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