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半个晚上,木槿的状态又好转了几分,只是还是怏怏的,坐在角落急促地呼吸着,它的一双眼睛还盯着外面看。
夏瑶能够理解它现在的惊魂未定,它的况,就好比把和平年代的小姑娘丢到战场上一样,让它听到炮火连天的声响,闻到空气中硝烟的气味,没把胆子吓
已经算它坚强了。
“胖娃儿,来吃笋?”
夏有才把笋剥好后切成了手指般大小,上面沾了满满一层蜂蜜,平里,木槿最
这么吃了。
木槿坐在那一动没动,舔了舔嘴,把目光又挪向了别处。
“你说你,别给你钱你就收了?没骨气!”李招娣一边处理着他带回来的竹子,一边抱怨道,“换做是我,我当时就该把钱丢在他脸上!真以为有钱就能想
啥
啥啊?”
“说得轻巧。”
夏有才哼了一声,又把竹笋在蜂蜜罐子里转了一圈:“赔点钱起码能给胖娃儿买点好吃的补补,那是咱胖娃儿应得的,这钱你不要,打他两下你就能把气都出了?”
停顿了片刻,夏有才又浅浅道:“好歹他是何大哥的儿子,再不像话,也得给他爹个面子。”
夏有才一家也是受过何家恩惠的,夏瑶小时候多灾多病,每次进城都是何父陪着,拖着个平板车,一走就是几十里。
何家宝比夏瑶和陈玉华大了八岁,每次何家宝欺负她俩,当爹的也会揪着他耳朵回去站墙角。
冲着这些和旧恩,也得多忍让他一点。
当然,这也是因为木槿目前没事,要是木槿真的被他放炮吓出来个好歹,别说夏有才要跟他拼了,保护中心的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招娣狠狠戳了他脊梁骨一眼,又继续问道:“他咋是半夜回来啊?你也没问点别的事?”
“昨天我们上门时他正在给他爹的牌位磕,哪能问这么多?”
虽说拿了钱不好再苛责,但看到木槿现在这茶饭不思的样子,夏有才心里的怨气又不禁增长了起来:“不过他说今天要挨家上门道歉,看我不替他老子好好教训他的!”
不止木槿受到了影响,夏瑶怀里的迹状态也没那么好。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该吃饭的时候了,还在她怀里来回点,撸一撸它的小脑瓜,还会烦躁地推开她的手,再伸手就张嘴要咬
了。
铛铛铛!
说曹曹
到,门刚被敲响了两三声,就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叫嚷道:“夏叔!夏婶儿!是我!”
夏瑶记不清何家宝的样貌,不过光听他那痞里痞气的声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
说是来上门道歉的,可听他敲门时那个架势,更像是上门催收债款的。
“来了来了。”
夏有才忙不迭地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时,门外站着三个“贵气十足”的男。
中间那嘴里叼着半根香烟,得意的嘴角恨不得歪到天上去,还有他手臂下夹着的皮夹子,凹凸不平的材质只觉得眼熟,却说不出来是什么。
看到男的一瞬间,那张脸立刻和何家宝三个字对上了号。
“夏叔,对不住啊,昨晚打扰您休息了!”何家宝双手合十,上来就跟夏有才道歉道,“可这醒院的规矩咱必须要守不是?真是对不住啊!您可得多多包涵!”
“没,没事,这……”
伸手不打笑脸,面对他这又拜又请的动作,夏有才的一肚子的火瞬间被浇了一盆水。脸上的表
在愤怒和客气之间来回转换,真是让
纠结得很。
何家宝的脸上堆满了笑,脸上的褶子比狗不理的包子还要多。再加上那大背、bb机,俨然一副成功
士的装扮。
听他道歉也挺诚恳,长得也不是想象中那么贼眉鼠眼,只是看到他那虚假的笑容,夏瑶总有种想扇他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
“夏婶儿?”
转看向院子里的李招娣,何家宝又热
地走到了她跟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么多年没见,您身体还好吗?我这次回来带了点燕窝,一会让他们给您拿来点,吃了好补补!”
夏有才:“燕窝?”
一旁的小弟替他解释道:“南方的补品,吃了对身体好。”
“不用了,我这身子骨挺好的,”李招娣也不抬,自顾自收拾着地上的那些竹子,“不用送啥燕窝鸟窝的,咱吃不起那好东西。”
何家宝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顺手把手臂下的包给了小弟,“看来婶子是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扰了您休息……这样吧,我给您磕个
,就当提前拜个年了!”
见何家宝要下跪,李招娣赶忙起身去扶他,回道:“可不敢可不敢,磕啥的,不至于!”
何家宝:“我知道我年轻那会荒唐,婶子瞧不上我。但只要婶子能消气,这没啥不能磕的!”
又是赔钱、又是磕,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