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凝着眉眼，埋
赶路。
她很焦急, 心中十分担心白湘。
现在仔细想想, 又想起了一处细节。
白湘曾问她, 会不会为了在意的
做必死之事，凤宁想着亲, 回答说当然会。
然后白湘盯着她的眼睛, 盯了好一会儿。白湘的眼睛里映出凤宁的眼睛。
两双眼睛里都燃着同样的火焰。
随后白湘大笑着说了一句话——“万万想不到, 今
在我身边的竟是你, 竟还是个知己。”
其实早在那个时候，白湘就已经想通了全部。
她知道自己就是纵火凶手真正的目标，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出手就会
露身份。
但她还是选择了那条必死之路——用自己的死路，给族换一条活路。
“要救白湘。”凤宁攥住手指，悄悄想，“要救！必须！”
她本来就喜欢白湘。现在更喜欢了。
她不知不觉跑到了最前边，回过，催促道：“你们快点！”
封无归有气无力：“你不会以为还来得及？”
凤宁生气瞪他，第一次冲他做了个鬼脸。
她可不会忘记，他的嫌疑还没洗清。
除非……
凤宁望向前方，瞳仁忽地一震。
前方荒山下，一群行尸走
般的，正拖着沉重的脚步迎面行来。
凤宁没见过
隶，但视线落到这些身上的瞬间，她立刻便知道他们就是隶。
这些瘦得极可怕。
一眼望去，竟无异于骷髅。只不过骷髅架子上，暂时还沾着一层极薄的、似掉非掉的枯皮。
他们腕部束有铁环，原是用铁链拴在一起，眼下铁链已被斩断，断链拖在地上，“啷啷”作响。
不像，更像是荒山孤坟中爬出来了一群骸骨。
距离更近时，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凤宁从未见过这么绝望的脸。
“
……活……”
“……活……”
隶智全失，喃喃着往隶营的方向走。
这样一群从身边经过时，就连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凤宁也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寒。
“他们感染了凶息。”
狄春哗地跳了起来：“白湘白忙活了！这些，满心思就是回去活，根本没想逃跑呢！”
凶息侵蚀智之后，剩的便是执念。
缺钱
税的去找东家，酒鬼就找酒瓶子，有怨气的冲击官衙，阿花为丈夫讨公道，春生爬过半座城寻找妻子……
而眼前这些昆仑，竟要回去活。
“白湘——白湘！”凤宁站在荒原上，看着一个个皮包骨的昆仑擦身而过。
里面没有白湘。
“这样做事，很不体面。”封无归道，“既是阳谋，抓了，就不该动饵。阿宁，救。”
凤宁定定看了他一眼。
好吧，她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对这些昆仑下手的不是他。
她看着封无归把游
到远处的隶一个个给拎回来。
她惊地发现，他对这些隶的态度，居然与对待辟邪司和城卫军那些“兄弟”没什么区别。
还是那副亲亲热热随手勾肩搭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