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直身站在不远处,轻声对齐东珠说道:
“皇上对那牛痘法很重视,已然在京郊立了庄子试药。如此事成,你在皇上面前也是功。皇上治下严苛,但也对有功之
论功行赏,这关乎大清江山社稷的良策,定能为你换一条坦途。况且…”
惠妃声音顿了顿,眸光扫过齐东珠透露着一丝不自知的憨态的脸,说道:
“汉聚集的南方,遭受天花疫
最为严重,此时正值皇上剿灭三番,收拢叛民的关键时刻,你又是个拿出天花治法的旗
,虽出身不显,可事关重大,便是一步登天也并非不可。”
齐东珠听懂了惠妃的提点,心里却没半点儿对于飞黄腾达或者一步登天的期待,只因她莫说是仔细斟酌、进退得当了,还得寸进尺将皇帝惹得龙颜震怒,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将她都砍了。
这泼天富贵或是社稷之功她可不敢妄想,此事别再横生枝节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想着,齐东珠脸上露出一个半尴不尬的笑容,对惠妃忐忑地嗫嚅道:
“其实那…
婢说错了话儿,惹皇上不快了。”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惠妃的脸色,见她蹙起眉,听齐东珠讲了那
来龙去脉,方才在原地踱了两步,而后叹了一声,对齐东珠说道:
“你不必忧虑,皇上不会因一时失言而抹杀你的功绩。你今便托内务府将皇上让你呈的折子呈上,此后不必与任何
提及此事,静候佳音便是。”
“我…婢晓得了。”
齐东珠心中舒了一气,轻轻福身,向惠妃行礼。她知惠妃与对宫廷规矩和为臣之道全然不通的她不同,是极为明白与帝王的相处之道的。她对于康熙的了解远胜于齐东珠,而此刻惠妃对她照顾大阿哥之事心怀感激,所言之法定是真心实意为了齐东珠着想。
齐东珠并非不识好歹之,立刻福身谢过惠妃提点。
惠妃并非多言之,过问过重要之事后,便用眸光轻轻扫过放在桌案上的一匣子金银珠串,对齐东珠说道:
“大阿哥痊愈之事,当记你之功,此银三十两,金十两,珍珠玛瑙各两串,你带回去吧,权当本宫和大阿哥的一片心意。”
齐东珠哪里好意思收这般重的礼。要知道此时京城一户家一月的收
也才一两银子左右,她不过是去照顾了大阿哥一月,也并没有真心为大阿哥和惠妃做什么事,怎好接连收她们母子二
的重礼?
“娘娘,这使不得。”
齐东珠连连摆手,说道:
“您也知道,我其实并无…治愈天花之法,牛痘本为防治之法,我怎好居功?况且大阿哥已经赏过婢了,这些金银珠宝
婢实在受不起,求娘娘收回成命。”
惠妃扫了她几眼,见她满脸真实感的推拒和慌
,轻轻一叹道:
“你无治愈天花之法这样的话儿便不必再说了,莫忘了在皇上眼中,本宫受你蒙蔽,对大阿哥关心则,才冒失地将你送出宫去。既然定了这个说法儿,便不要改了。况且本宫既然赏你,便是因你受得起这赏赐。拿去吧,莫要再让本宫多言了。”
齐东珠缩缩脑,又觉得自己这张没有把门儿的
嘴实在不能再胡编
造,使自己更加前后矛盾,带累旁
了,便也只能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案边儿,抱起了那个沉甸甸的珠宝箱。
“去吧,”
惠妃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假装乖觉的模样,轻声说道:
“你没有在皇上面前要求,留在大阿哥身边儿是对的。你已经跟本宫扯上了关系,再留在大阿哥身边儿便是不妥。因牛痘之事,你已经在皇上跟前儿挂了名,后赏赐还是荣誉都少不了你的,你只管侍奉四阿哥便是。”
“婢懂了,谢谢娘娘提点。
婢这就回西四所了。”
齐东珠抱着珠宝箱,笨拙地对惠妃福身一礼,就准备退出去,谁知走到门儿,只听惠妃有些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
“延禧宫开罪了皇上,恐怕要受一阵子冷落。你大功之,不易多与本宫牵扯,近期远着些吧。”
齐东珠猛然抬眼,看向惠妃那低垂着的,归然不动的高贵面庞,一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出一点儿无措的绪。可是很快,她脑中的系统催促她赶紧离开,让她想起了她和惠妃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
,无论她怎样想帮助这对儿倔强得如出一辙的母子,她也无能为力。
这让齐东珠更加感到丧气,垂着脑袋退了出来,抱着沉甸甸的珠宝盒,和候在殿门的卫双姐和
婢们擦肩而过,慢慢踱步向外走去,满脑子还想着惠妃平静的面容和双姐不知为何有些萎靡的色。
可她步履缓慢,还没走出延禧宫的院门儿,便听见身后主殿传来异响,接着,她隐隐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主殿方向跑出来,身后还坠着几个宫。
“卫常在!”
齐东珠听到清露一向平和的声音抬高,喊着卫双姐的封位,这使齐东珠忧虑地回过,正对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