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宫了。请大哥带你去庄子里安置,你听我的,先在庄子里骑一骑我准备的马,好不好?”
齐东珠哪儿能说不好,碍于大庭广众,她只能忍耐着心中不舍,搓了搓他的小狗,便转身走向那只冷着眉目看向这里的巨大哈士。
第2章 火油
◎齐东珠这夜辗转半宿,在夜里突然闻到一火油味儿,她猛得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提上了萨摩耶阿哥给她的那把火铳,◎
——
齐东珠坐上马车, 掀起车帘,看着穿着月白色小袍子的萨摩耶阿哥变成一团朦胧的白色云朵。
齐东珠平了平心绪,方才抬眼看向正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的大阿哥, 出声道:
“大阿哥。”
哈士的黑色耳朵轻轻一颤,倦怠地用一只爪子勾了勾马缰, 马儿识趣地放缓了脚步, 成年哈士那张狼似的面孔从马背上转了过来,一双冰川蓝色的眸子摄魂魄:
“怎了?担心八弟?”
齐东珠从他三角形的毛耳朵看到他健壮有力的白色巨爪, 即便心中正压抑着,还是难免生出一丝感慨。曾经能够将自己团起来窝在她怀里的哈士已经变得如此健壮, 眉眼锋利, 显露出西伯利亚狼的血统。
“我不担心他了,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 是不是?总能平平安安长大的。”
至少在历史上是这样。
哈士冰蓝色的眼睛在她脸上扫过, 而后嗤笑道:
“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 如此忤逆皇阿玛的心意, 又招惹了胤礽, 怕是要先担心担心自个儿。”
齐东珠哑然。车声辚辚, 从青石板铺就的官道上陷
了泥泞里。齐东珠望了一眼京城中鳞次栉比的官宅,小声嘟囔道:
“我得在大阿哥的庄子里待多久?”
“待到皇阿玛厌烦这种追逐忍让的戏码, 请把你接回宫为止。用不了多久吧。”
哈士阿哥漫不经心道, 散散勾着缰绳的狗爪子抖了抖, 让马儿鼻痒似的打了个响鼻,将齐东珠惊得睁大了眼眸:
“你说什么呢?我都出宫了, 还会回去不成?”
哈士的俊朗狼脸又对着齐东珠转了过来, 刻意压低了眉眼, 额上三把火似的白毛灵活地抖了抖, 吓唬齐东珠道:
“你以为呢?你天天和八弟混在一块儿,他少不经事,你也异想天开?皇上看上的还能有跑了的,你们景仁宫玩儿一手欲擒故纵固然是好,可别到时候大好机会被胤礽搅黄了,没处说理去。”
“你——”
齐东珠一张脸气得有点儿发红,瞪着哈士阿哥,提高了一点儿声音:
“什么欲擒故纵?你第一天认识我还是第一天认识你八弟?你皇父一时兴起,避开风也就算了,谁有心思在这里胡闹!”
哈士阿哥闲闲看了会儿齐东珠憋气红润的脸,见她脸上的悲伤色退了大半,被新鲜的火气和生动所取代,便掀了掀哈士黑色的嘴皮子,露出一点儿尖利的雪白犬齿,嘲讽道:
“你懂什么叫男。皇阿玛若是真让你跑了,我这刚修好的庄子送给你。”
“我不懂,你懂?”
齐东珠上的呆毛都竖起来,半个
都探出去跟哈士阿哥吵架:
“我宫前嫁过,你呢?结亲了吗就如此大放厥词。”
齐东珠说这话儿毫不脸红。她承认她是没什么感经验,但是纳兰东珠有啊,而且那对儿小夫妻看上去琴瑟和鸣,一道游山玩水,逍遥得很,若不是意外降临,就是一段良缘。
“我过几月就结亲了,我一十有七了,你看不出来我是个男了?”
哈士阿哥呛声道,让齐东珠一愣,继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位妙龄少牵着哈士阿哥的狗绳将他带走的模样,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狗子另寻主
的不舍。
“哦,那你好好待家。”
齐东珠吵架的欲望消退了,也从马车里缩回去,安安静静地抱着包裹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今
手里这包袱有点儿沉。
她打开包袱,眼便是手铳的握柄。
齐东珠知道那肯定是萨摩耶阿哥让闫进给她塞进来的,心中又泛起酸涩和不舍。她伸手握住那枪柄,闭眸感受了一会儿冰冷的触感,而后将包裹着手铳的皮套挂在了腰上。
庄子离京城不远,齐东珠一行赶到时,还不过午。在庄子里用过午膳,齐东珠便被引到一处致的院落,四个婢
对她福身,将她骇了一跳。
“我不需伺候,多谢你们。”
齐东珠连连摆手,让那些小姑娘面面相觑。不多时,一个胆大点儿的便上前来说:
“我们主子吩咐了,让我们听姑姑安排。姑姑若是不需我们伺候,便让我们帮姑姑做些别的。我们都是这庄子里的家生子,还请姑姑给我们个营生吧!”
齐东珠推拒不过,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