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纸笔随手提了几个字,余光落在戚无宴身上,只见他正静静地看着顾南挽,眉微蹙,随即倒了杯温茶,有些笨拙地递到了她的嘴边。
顾南挽微微低下,小
小
地喝着水,只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
。
而后他便似是往常一般,习惯地转着手中的木珠,边面色严肃地听着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话。
看起来倒像是个了。
傅罗衣有些诧异,在他听到戚无宴身边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之时,他便觉得这天似乎都要塌了一般,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都受得了他这么个晴不定的疯子。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戚无宴之时,他正满身是血地从死堆里走出来,遍地都是高阶灵兽与修士的尸首,丛林中尽是浓郁的血腥味。
连无辜路过的焚天狗都要挨他一拳。
就像个没有理智,狂大发的凶/兽。
他当时躲在那茂密的丛中,险些以为自己也要死在了他的手下,却没想到,他只是面无表
地自他身侧走过,他的面颊之上染上了血迹,似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额心却生着一点金印,似佛似魔,有种令
绝望的诡异。
他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就在他即将忘却这件事之时,却在那忘尘域再度见到了戚无宴,他被那些佛/修恭敬地簇拥着自山间走来,山风卷起了他银色的长发,他似是那九天上的祗,高高在上,不可直视。
只一眼,他的腿便软了。
他这才知晓,他是忘尘寺的长老之一。
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当夜,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一道低沉的声音落在他的耳际,那说,要么死,要么与他签订契约,永世不得泄露他的身份。
傅罗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他签订契约,成了戚无宴脚边的走狗。
从高高在上地位超凡的医,变成了坑蒙拐骗杀放火,还要每
被冷脸相待的小跑腿的。
这些年,他可以说是戚无宴身边最大的受害,见惯了他的
晴不定喜怒无常与
戾毒辣,乍一看他这般正常,他还有些不适。
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也有今天。
傅罗衣将那药方丢给了沉四,“去抓点药来,按上面的方子来。”
沉四闻言点了点,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两枚蛋,随即转身跳下了酒楼,壮硕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
群之中。
顾南挽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甚至连戚无宴她都未曾注意到,她只细细地感受着体内微弱的灵力,有些心疼,傅罗衣见状站起了身,他拿起放在床边的两枚蛋,笑眯眯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们。”
顾南挽点了点,她
吸了
气,便见面前的房门已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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