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敲在纸面上,啪啪作响。「那些老闆的丑闻、企业的资金漏和违法事项,他怎么会知道?」
成萱将玻璃杯搁在一旁,表变得严肃。
「根据现有线索,我合理怀疑古照轩聘了一批商业间谍,有计划地派往许多公司去,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他为何能无往不利的原因。」她跟着掏出另一张纸,「从这张表上,可以看到他这十多年来固定支出一笔不知去向的经费,以现时商业间谍的酬劳计算,数还真不少。」
成萱之所以能随说出商业间谍的酬劳多少,是因为她也曾有同样的打算。不过在看了费用后,她黯然放弃这个念
,改採另一个廉价计画:从孤儿院挖掘需要的
才,给予培训。那群
都是孤儿出身,从小没爹没娘的,却不乏有些机灵的傢伙,让他们打探
报也还不难。
虽说事发可能会吃上背信罪官司,他们还是趋之若騖。成萱说,他们穷怕了,一看到有机会就扑上前去,生怕机会从自己眼前流走,只要有好处,他们什么事都肯学肯做,非常好用;至于忠诚度问题,她选择让这些孤儿签本票、保密协定、以及互相监视彼此,一派特务机关的作法,据说成效斐然。
这些间谍埋伏在多家邮公司中,提供给我们一些间接的
报,如此一来,他们的身份也比较不容易曝光。
「……只是没料到古照轩早在十多年前就想到这种方式,城府真。」
「所以,你的意思是,古照轩方才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得自于那些间谍的报囉?而他意识到鹿港叶家的事
,或许可以作为突
我心防的一个起点,才进一步在谈判中假造消息。」
成萱沉声道:「没错,这也是古照轩的最大优势,真料不到我们公司的报会外流到他那边,以后可要更小心了。」
「我知道了,以后要好好提防,也要趁这段时间揪出内贼。不管怎样,他万万也想不到你竟能从那番话,推论出这些事。」
说也怪,儘管势渐渐偏向古照轩那方,我的心
却放松不少,大概是因为想到叶家那
子安然无恙的关係吧?一方面,虽说我可以用千百种理由来论证自己行为的合理
,但对我而言,背负一
命的指控实在太沉重;另一方面,若那名
鬼真是叶家
子上吊后所化,我的
命岂不是祸在旦夕?
我与成萱谈兴正浓,却听得一阵喧哗声,是从外来的。我们打开房门看个究竟,发现林秘书正焦急地跑上跑下,拿着一支手机大声呼喝,似是在跟全船的工作
员联络,接着一溜烟跑出大楼。
几个皇家套房的服务员则挺直身形,站在一旁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其中一个服务员。
「乘客动了。」那服务员早上才帮我们换过房间,自然认得我俩是古航公司的贵宾,苦笑一下,先看了看左右,才用气音道:「黄昏时,有几个乘客聚眾于中央公园抗议,说我们提供的行程有问题,要求退费下船。」
「这么严重?」成萱吓了一跳。「那现在状况如何?」
服务员抿一抿嘴,叹道:「林秘书已经派去协商了,不过那群乘客不乏一些中小企业老闆、影视明星或者媒体记者,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依以前的经验来说,他们应该会狮子大开
。」
身旁的成萱颇有同感,用力点了几下。过去在处理这类问题时,她常常是一个
两个大,若顾客真的有理,那些赔偿就得谈好一阵子,而就算顾客没理,也还是要给点小甜
,避免他们继续无理取闹。偏偏这种问题又不能不解决,否则公司形象会大打折扣,所以说公共关係真是难为。
「要不要过去看热闹?」我小声说,充满恶意。「搞不好会上报章杂志,标题应该是『公关员该上的一堂课:黑色曼陀罗号的顾客纠纷』。」
成萱白了我一眼,「你别忘了,若谈成功,后面可是我们要接管的。」
「所以才要先去瞭解一下状况。」我道:「照这个局势发展,古照轩绝对会把这个烂摊子给我们收拾的。」
「真是,这两天一直忙进忙出,到底是谁说可以『享受一下』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拉着成萱往中央公园的方向走去。
在踏出大楼的一剎那,成萱的身体突然触电似的僵硬了一下,愣在原地。我顿感讶异,转过去,她却什么也没说,双手整理好衣装,彷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成萱转身,照
灯在她身后
转,稍稍穿过白雾,而后又被吞噬。她朝我一笑道:「我觉得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回房去?」
见她的脸色不太好,我答应了。
远方雾里传来轰然声响,服务员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才惊觉这次抗议活动的盛大。或许是因为闷了两三天的缘故,乘客的力特别旺盛,喊得声嘶力竭,搞不好第一天于宴会厅出现的那位记者也在里
。隐约可以听到工作
员透过广播系统,呼吁他们理
一点、快回去自己的舱房。
掩上门后,那些喧嚣立时远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