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抵住了墙壁与门的缝隙,我们才得以松一气。
声响仍持续着,但已渐渐变弱。
成萱一放松,整个瘫软在地板上,她不住喘气,浑身香汗淋漓。接着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包了一条浴巾,两颊立刻泛起
红,低下
去。我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而,下一秒,成萱像是忽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般,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发抖着问我道:「一、二楼……是不是也有窗户?」
我倒抽了一气,然后铁青着脸点
。底下传来轻微的碰撞声,我与成萱吓了一跳,二
看向黑濛濛的二楼,心
发寒,然后飞也似地狂奔至二楼去。
在卧室黯淡的灯光下,那张骇的脸孔以倒掛的姿态忽然出现在我俩面前,幽幽笑了一笑,那双血手印在窗上,由上而下移动。碰!碰!血手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留下血痕。碰碰碰碰!叶家
鬼发出「咖咖」的声响,颈脖使力,硬是将整个
由反转为正,高声尖笑。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惊骇欲绝。成萱首先回过来,立刻关上了门。「篤」的一声,在门扉完全掩上之前,一隻手穿了出来,不停挥舞挣扎,在门板上搔爬,还有几丝棉絮随风飘了出来。
咿──呀──咿咿──
难听的尖锐声响划了我俩的理智,拉扯着我们脆弱的经,心跳急速加快,我跟成萱只能拼命关上门,不让那隻手再继续动作。
跟方才的应对方式一样,成萱暂时离去,我留下阻挡,只是况更加危急,幸好二楼有许多可以用以抵挡的工具,没花多久时间,成萱从对面书房死命推出两门沉重铁柜,同时挡住卧室和书房。
呼……呵……
呼……呵……
我们稍作喘息,又立刻奔下一楼。趁着鬼还未下楼,一阵
碎声响,我们拨开桌上物品,将目所能及的所有茶几、桌椅都顶在窗前,封住她能进来的通道。好不容易结束,我们两
疲累地相拥在一起。至少现在暂时安全了……我想。可是当我抬起
时,却像被泼了满身冷水般,感到冻得彻骨的寒意。
「杨,天窗!」成萱也跟着失声惊叫:「天窗!」
我仰天看向天窗,一道苦涩味涌上喉。没错,上次叶家
鬼就是从天窗那边降下的!我俩手忙脚
地按下关闭天窗的按钮,但为时已晚,远处有两条黑色、白色的物体垂下,左右晃盪,我一眼就认出是那
鬼的麻花辫和缎带,她脸贴在透明玻璃上,窥视我与成萱的一举一动。
墙壁逐渐浮现诡异的纹路,似是的五官,喜怒哀乐一应俱全,他们像是活的一样,呜咽哀号声四起。滴。答。难闻的恶臭扑鼻,不知从何而来的血
一
脑地从墙角渗出,滴在地板上,我感觉到小腿都被这滩血所浸湿。
答。滴,答。答。
刷刷刷刷刷──
像是蟑螂的昆虫一窝蜂衝出来,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汹涌,黑压压地涌向我们二
,还可以清楚听见「唧唧唧」叫声,还有振动薄翅的声音。叶家
鬼看着这一幕,高声尖笑,直到片刻过后,我跟成萱才终于从震惊中回復,挥舞着双手,忙将身上的虫子拨下来。那些昆虫没有理会,聚成一团继续飞窜而来。成萱无法克制地大叫,我生怕虫子飞进她的嘴里,忙用一隻手捂上。
我们几乎失去理智,只觉得浑身爬满这种怪的虫子,又痒又红肿,毛骨悚然,不断踏着易碎的甲壳以及混着鲜血的满地微温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房外、还关上门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那些虫恶狠狠地撞在门上,却没半隻窜出房外,看起来他们的活动范围只限于那间舱房。我们跑出走廊,一面贪婪地大呼吸新鲜的空气,一面往回看。
鬼彷彿还沉醉在那幕恐怖的景象里,没有立刻追来。
怪的是,大楼内一片死寂,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引出半个服务员查看。原本我还以为逃到这里,就能藉着阳气压一压鬼的
气(这是从那些民间故事所看来的解套方案),可现在看来,竟像是一个
也没有。
我们走在红色绒毯上,无的走廊内,空气显得格外冰冷,没有其馀声响,只剩下我们镇定不下来的呼吸声而已。
咦、慢着!还有其他声音隐约透出,成萱察觉到,也竖起了耳朵,紧张兮兮地打探四周,那声音是……
哗哗……哗哗……
「听,是声。」我轻声说,侧耳倾听。
不知何时,声已越来越大,却妙地抚慰了我们的心灵,使我们稍稍镇定心
。到这时,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现在该往哪走?我想到最高层楼的露台,但成萱认为那里太过空旷,反而更容易被叶家鬼找到,不如到一个安静的密闭空间,待到
出。最后我们二
决定先通过观景甲板,顺着走到最多
群聚的地点,再另寻他路。
从大楼门看去,外
雾气持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