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
那握着缰绳的右手被勒出了一道血痕,应是刚才拉马儿是时太过用力所致。
他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负在身后,往后退了一大步。
“事发突然,迫不得已。”
矜骄的语气不是道歉,只是寻常的解释。
他说他的马儿被前面的板车吓到了,冲撞了她,并非有意,他愿意补偿她的损失。
苏霓儿没答话,揉了揉发疼的肩膀。
也不知后背有没有被蹭皮,不管了,回去再说。
她在心里骂了他无数回,气鼓鼓地蹲下,捡被打翻在地上的吊花篮。
篮子里装着的桂花糕碎成了渣渣,要不得了;
装着老参的红色木盒裂开了,老参是买给殷娘补气血用的,还没断,洗洗晚上还能煲汤。
许是捡东西的时候动作过快,左臂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左臂伤着了。
纱袖刮后,细
的肌肤蹭掉了好大一块皮,从左上臂一直到胳膊肘外沿,血淋淋的。之前没感觉,应是痛过
了,现在不说碰着,动一下都疼。
看马儿笼上勾着的白色绢纱,随着它呼出的鼻息一晃一晃的,便知是那畜生伤了她。
陆卫青看了一眼苏霓儿臂上的伤,那雪白的肌肤被鲜血衬得愈发莹润,比撩的丝绸还要顺滑。
他眸色一暗,匆匆挪开视线。
“姑娘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馆。”
“不稀罕。”
苏霓儿脱而出的话,最能证明她当下的心境。
这点小伤死不了,和前世她遭的罪比起来,不值一提。
就是她眼下看起来惨兮兮的,露着血模糊的胳膊,可怜
的。
但她宁愿痛着,也不要和陆卫青再有瓜葛。
她和陆卫青是前世仇、是今世宿敌,她从未想过还能再遇见他,
不得离他远远的。
许是她的反应过于激烈、言辞也不善,陆卫青脸色一变。
那眸光如黯黑的漆,冷冰冰的,带着猜不透的审视和探究,还有些许的恼意,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疑惑渐甚。
不会的,
他们八年未见,他认不得她的。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苏霓儿,不是瘦得脱相的小丫,体形容貌乃至整个
的气度,亦和从前相差甚远。
更何况,她还戴着遮面的帷帽。
八年前她刚重生的时候,对十岁的陆卫青曾做过不少缺德事,任何一件事单拧出来,都能让陆卫青扒了她的皮!
依着陆卫青有仇必报的子,他一定恨透她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陆卫青认出她,绝对不行!!!
眼下得尽快离开,就当今之事从未发生。
苏霓儿胡地拍了拍压扁了的吊花篮,捡起老参,
了的红木盒子就不要了。
面前的陆卫青吁一气,似有刻意压制内心的
愫。
再开,他的声音算不得温润,却也不复先前那般冷淡。
“在下失礼在前、害你受伤。敢问姑娘姓什名什、家住何方?我晚些亲自登门道歉。”
陆卫青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巷子尽处,看那样子,似是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