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蝉衣,特来伺候姑娘。姑娘且先将就住这儿,待太子殿下安排。”
衔池笑着应下——她记得她。
上一世来她身边差使的也是蝉衣,小丫比她还小上两岁,活泼又烂漫,开心果似的,很会哄她开心。唯独一样,蝉衣对她去接近宁珣这事儿,比池家还要积极一些,一心盼望着她能成了太子侍妾——蝉衣想着,这偌大的东宫,连一个
主子都没有,即便是侍妾,那也是
一个,自然不一样。
有宫送来厚实冬衣,衔池这一路吹着冷风,冻得厉害,泡在热水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夜早便了,她沐浴出来便只穿了寝衣。
蝉衣左右看了看她,“姑娘只穿寝衣......”话未说完,她不知心领会了些什么,连连点,在衔池疑惑的目光下,扶着她坐到妆镜前,又苦恼道:“
更半夜的,姑娘来得匆忙,这儿还什么都没有呢......莫说胭脂水
,便是根好看的簪子都没有!”
衔池看着她,叹了气。果然。
蝉衣显然又会错了意,当即宽慰她道:“不过姑娘生得天仙似的,不用那些俗物也好看!何况一会儿太子殿下过来,将姑娘安排好了,定会给姑娘赏赐。”
衔池拍了拍她的手,“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今儿时辰已经不早了,太子殿下席间喝过酒,该是会回去好好歇着。我们安心等着明就是。”
按上一世来看,蝉衣心的事儿很是多余——宁珣今夜压根便不会来,
后对她也没什么正经安排,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以舞姬的身份待在东宫里,但胜在没什么限制,自由得很。
不过赏赐倒是不少,随便什么缘由,他都会赏东西给她。
天气好会赏,天气不好也会赏,他心好时会赏,他不顺心时赏赐也没断过。应季应时的物件儿流水似的送来她这里,彰显着太子对她的宠纵。
最初宫还会暗暗咂舌,偷偷议论她这不清不楚的身份,后来见太子对她宠纵非常,也便没
再去在乎她舞姬的身份。
衔池这话一出,蝉衣便像是泄了气似的,低低应了一声“是”。衔池奔波了一天,早就困倦了,对着妆镜解散发,便招呼蝉衣也下去睡。
蝉衣替她铺好床,到了要灭灯时,却磨磨蹭蹭地,犹不甘心似的望着外。
衔池拥着又厚又暖和的锦衾,知道她等下去也是无用,但也不催她,只翻了个身,背对着烛火。
是以等她听到蝉衣又惊又喜地行礼道:“殿下!”时,还未反应过来。
衔池“蹭”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转身,当她真真儿看见宁珣那身蟒袍时,才倏地下榻行礼,“民宋衔池,拜见太子殿下。”
蝉衣已经识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屋里一时只剩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