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不说话。”
阮元修垂下眼去,缓慢应了一声:“好。”
一月之期,说长也长,说快也快。
宁珣存心给衔池找了些旁的事做,好清清心绪,趁着天气好,还带她去京郊骑了好几回马——春猎那回遇险没让她就此怕了,反倒叫她开窍了似的,回来后断断续续也练过几回。这一阵练得勤,白
里累得不轻,她骑术是越发
湛了,夜里却仍睡不安稳。
长乐启程后,宁珣除了去上朝,更是几乎一刻也不离她。可饶是如此,她也常常半夜惊醒,若是在他怀里醒来的还好,她听一会儿他的心跳声,慢慢便睡下去了。
可若是宁珣有急事处理,不在她身边,她便会一直等着,等到回来。这时候单纯抱着通常便不管用了,她不是刻意撩拨,但她
更半夜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抱得又实又紧,即便心疼她没歇息好,他也鲜少能克制得住——末了她
疲力尽瘫在他怀里后,反倒能睡得安稳一些。
她这么缠着他,宁珣心里受用得很,但总归怕她是忧思过重,会伤了身子。
衔池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平心而论,最难过的那一阵儿已经过去,她心里也明白,等宁珣即位那天,一定会把长乐接回来。
可心里总隐隐发坠,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她不是患得患失的子,白
里还好,一旦到了夜里,半梦半醒间,就总有一脚踏进悬崖的滞空感——总要抓住点什么,才能安心。
和亲的仪仗隆重,走得自然便慢许多。
十后,仪仗才行至北疆。长乐一时不适应水土,又休息了两
才再启程。北疆地广,风沙大,路又难行,真正走到契丹的地界,算来还得四五天。
而正在这时,契丹王廷骤然剧变。
眼见着三王子要搭上大周这层姻亲,趁三王子亲自领兵在外,尚未回到王廷,大王子挟制重病昏迷的契丹王,迅速获得各部族支持。而后契丹王“重病不治”,不到一的功夫,契丹王廷便彻底变了天。
新任契丹王当机立断遣将领征讨三王子,双方大军厮杀间,三王子却不知所踪。
听起来似乎是好事一桩,但新任契丹王嗜战,原先与大周相商的和谈一事怕是就此作废。
不止于此,他自然也看得出如今的云丰城是块皆可染指的肥
,已经在集结兵马——若非军中三王子的旧部太多,新任的将领一时控制不住,怕是再等两
,契丹大军便要压向云丰。
而这时候将大周公主送去,无异于羊虎
。
皇帝急召送亲仪仗回京,却发觉送亲队伍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竟同朝廷断了联系!
北疆地广,那浩浩一支送亲的仪仗,走出了城池,便汇
了大漠莽莽,如何能轻易寻见。
是夜,皇太子自请披甲出征,截回五公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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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他护得仔细,那些东西便分毫沾染不上她。◎
消息传到东宫来的时候已经夜。
皇帝急召,宁珣接到信儿时,衔池刚睡下没多久,见她好不容易睡沉,宁珣没忍心惊醒她,唤了蝉衣进来守着,便进了宫。
和亲的队伍同朝廷断联,便如一叶孤舟,轻易便被覆了。送亲使无从得知三王子失踪的消息,只会按原计划将长乐送进契丹地界。
但长乐要嫁的是三王子,也就意味着大周属意的是三王子。而大王子穷兵黩武,眼下又刚夺了权,正是要立威的时候,他会如何对待这位自大周远道而来的公主,自然不言而喻。
秋风萧瑟,沈澈围了件厚实披风,低低咳了几声。宁禛几步跨过来,“有什么话不能差小五来说?天乍冷的时候,你这身子更得留心,什么大事还值得你亲自过来一趟?”
沈澈看他一眼,直接道:“圣已经召了太子去乾正殿,想必马上便会传你。切记,殿上不必多说什么。以太子的秉
,不会置之不理。”
宁禛摆摆手,不甚在意:“我知道,多说多错,容易招怀疑。”
沈澈叹了一声,“为救长乐,太子一定会自请出征。圣若是问你,你便表现得焦心些,莫推太子,只说你愿为君父分忧。”
宁禛一来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而眼下事出从急,二来又背靠镇国公府,圣不会真允他沾上兵权。
如此一来,太子势必要出征——虽过程出了点变故,但单论结果,仍同他布置得没有差别。
他本就打算毁了和谈,只是没想到契丹会求娶长乐,给他省了不少功夫。
先前和谈诸事皆由宁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