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几道酷刑,之后撑着一气把该
代的都
代了。
冠怀生凉薄地瞥了眼俩细:“就地处死。”
说罢便离开了刑所。
他回到卧寝里,出地坐在床边。
拔步床的床幔依旧婀娜晃动着,仿佛凝珑还待在床榻里睡着,会像平常那样,翻过身搂住他的腰,轻声问他在想什么。
“想你有没有留下别的信息。”
冠怀生不禁出声低喃。可这次她没再捧场地回应他。
冠怀生手里捏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全都是细
代过的有用信息。
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纸片上写道:“计成。”这是要送到苏州,告诉凝理:凝珑已经上当,苏州设下的埋伏可以动了。
虽然这密信被他及时拦下,但据细所说,巫教派传递消息一向是多途径并行。飞鸽传信,地下暗道接
,特定地点做特定标记……无论如何,消息一定会传出去。
所以那凝理一定知道计谋已成,估计正在做下一步的规划。
这计蓄谋已久,先是提前放出快慢船消息,让凝珑以为昨夜那班快船是年前最后一班,机会一旦错失不可再来,从而催促凝珑连夜出发,不容她细想细节。巫教派把消息垄断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假以真,使凝珑分辨不清真假消息。
苏嬷嬷的死是为混淆视听,好让冠怀生能忽略苏州那,等他耐心处理完园内杂事后,苏州那边已经得手。
苏嬷嬷先前用药汤吊着命,身子浮肿虚胖,冠怀生其实早已做好了给她置办身后事的心理准备。只不过到来没想到她会惨死池中,心里
糟糟的,又是唏嘘又是怨自己疏忽。
不过当下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乘船归去的凝珑。
他怕她也要离他而去。
雪势转大,风声也呼呼地催打着窗。屋里的榉木窗关得不严实,冷风一吹,窗户就斜开一条长缝。
霎时屋里的竹帘帷幔都被刮起,冠怀生也被风吹得疼,正欲起身去关窗,目光却突然落到了妆奁台那边。
凝珑轻装出走,妆奁台上各种金银簪珥还都平摆在桌面上,没来得及收拾。
桌下方,四条桌腿与一道隔板置成一个放杂碎物件的小空间,眼下正有个落灰的小木箱在隔板上面放着。
按说小木箱里该搁着不少物件,可风一吹,那木箱便哐当哐当地掉到地上,笨拙地滚了几圈。
声音清脆,倒像是什么都没装。
木箱前是一把巧的木锁,冠怀生一眼就认出那是先前他给凝珑造的一把机关锁。后来特意
代,这锁结构
巧,可锁重要私物。
想到此处,他眉眼带喜,先关紧门窗,又撬开小木箱。
只见小木箱里放着一个更小的木箱与更难解的一把锁。将其解开,又是一个箱与一把锁。
解到最后,只有一张拇指高的纸片:
“此行凶险,倘或七后我与云娘未归,务必果断平叛。”
寥寥数字,却叫冠怀生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凝珑什么都知道!
但她仍旧要去!
她知道,只要不平巫教,这万里江山随时会换了管。她把自己放在最前,一旦李昇失势,程家必不会落得好下场,她定会死得凄惨。她自不愿看辛苦谋来的荣华富贵白白流走,所以会倾尽全力助李昇与程家扳倒巫教派。
她知她已身在局中,不得不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冠怀生的砰砰心跳声里,有一声是因看清她的英雄怀而感到激动。
她留下这纸条,也是在告诉他,七内她会争取把一些重要信息传来。倘若七
毫无音讯,那就说明南方形势严峻,他们不能再等,要凝聚士气将巫教逆贼全部擒拿。
*
禁中。
李昇下了朝,召来几位信得过的老臣聚在垂拱殿里。
他们尚不知该出何种计谋对付巫教派。
这时冠怀生恰好进了殿。
冠怀生将在宁园产生的种种猜想说给李昇听。李昇当机立断:“屯粮聚兵,在从京城到苏州这段道路上设各种埋伏,静等逆贼上钩。盯紧各岸,检查来往各艘船只,不得马虎。注意从苏州递来的各种消息,做好对战准备。”
这算是给殿内的诸位朝臣都吩咐了任务,朝臣各领其职,冠怀生当前要做的要紧事就是尽力与身处苏州的凝珑取得联系。
代完毕,李昇遣散朝臣,独独留下冠怀生。
李昇有帝王敏锐的直觉,可有时警惕心也不免过重。
他信任冠怀生,原本也因程凝两家是姻亲的缘故,同样信任凝家。结果凝检凝理都诡计多端,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提防着凝珑,毕竟凝珑在凝家寄养多年,心隔肚皮,谁知她有没有叛变呢?
当然,当着冠怀生的面,他不会直接说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