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身份微贱些的子,百姓们就算议论,也不至于因此生出贬低心思来。
毕竟对于大周百姓而言,君王能帮他们做什么实事远远比他娶了何为妻要重要许多。
那些朝臣们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除了长星出身不高之外,更重要便是这件事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那些有些身份的朝臣,没几个不想将自己的儿往宫里
塞,只要是皇后这个位置还空悬着,他们便能有机会。
只是这事虽然在他们这儿算是默认的,却也没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那几本折子上,周景和能看见的才会只有一遍又一遍的拿长星身份做的文章。
周景和提笔濡墨,很快在明黄绸缎上将那道旨意写就,接着等那道旨意上的墨迹透,方才小心收起。
元庆见此有些不解问道:“陛下不让才去长秋殿宣旨?”
“不急。”周景和微微勾了勾嘴角,“朕想亲自将这道旨意送到她手中。”
元庆了然,笑着应下。
再过一便是除夕了。
长秋殿院子里的积雪被清扫得很是净,即便是清晨落下的薄薄一层雪,也被负责洒扫的宫
处理了去。
没敢在这儿偷懒。
午后的阳光正好,长星与绿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透过枝叶稀疏的照下来,斑斑点点的落在她们的身上。
周景和过来的时候,她们正聊到青州。
长星将一双手撑在膝盖上,星碎的阳光点在她手背上,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青州啊,有很长很长的街道,他们白里街道上的
稀疏,反而是到了夜里,来往的
才多了起来。”
绿玉自小跟在孟娉瑶身边,从前在丞相府便少有出门的时候,如今到了宫里,想要去外一趟更是千难万难。
所以她听着长星的描绘,眼里也不禁有了几分期待,“长星,你说,青州的除夕夜,应当会是什么样子?”
长星思索了片刻后才道:“应当有挂满一条街的灯,很亮很亮,等你踏那条街道的时候,会发现那里就如同是白昼一般,会有灯谜,有许愿的河灯……”
绿玉惊道:“你也不曾在那儿过过除夕,怎么都知道?”
“我在那儿过了中秋啊。”长星的声音里少见的多了几分周景和许久不曾见到过的雀跃,她微微扬起道:“那儿的中秋灯会真是热闹极了,街上的
多得都走不动道,灯谜猜对了,河灯便能免费送,我还去青州的那条河边上放了河灯,许了心愿呢!”
绿玉满眼羡慕道:“你许了什么心愿啊?”
“我许了……”长星刚要说出,声音却戛然而止,面上的笑意也变得勉强,她低下
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忘记了……”
而站在后边的周景和想起来那,长星写在河灯上的心愿。
岁岁有今朝。
她的心愿,是往后的每一年都如同那一天一般快乐。
他不由得捏紧了手中那道明黄的旨意,写下这道圣旨时的喜悦也被尽数冲散。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极为可怕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给长星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长星想要的。
明明在青州时,她不过是一个寄住在萧家,没有任何尊贵身份的,可那个中秋夜,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正当他想得出,却有宫在进出长秋殿时正好瞧见了他,吓得那宫
连忙跪地行礼。
听到了动静,长星与绿玉也连忙起身行了礼。
周景和便不得不走了出来。
“今身子可好些了。”他将那道旨意收
袖中,然后一边搀扶长星起身一边关切问道。
长星笑着点,“多谢陛下关心,有谢太医的方子
调理着,臣妾觉得好了许多。”
听到她这客气中夹着生疏的话语,周景和拉着她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他低声道:“长星,在朕面前,不必这样事事拘礼。”
长星嘴里应了是,可目光中却仿佛带着几分不解。
他吸了
气,转了话题道:“明
便是除夕了,长星,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朕帮你实现。”
长星仰起看他,问道:“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周景和顿住,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紧绷的指节好似能将骨捏碎,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猛然松开,脸上也勉强带了笑,他点
道:“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两个月后。
上京街上的几个百姓正在议论着一家绣坊。
“听说有心想学,那里可是不收银子的。”
“真的吗?好歹也算个手艺,当真能免费学?”
“这是自然,我家大妞已经学了有好几了,原本那鸳鸯绣的只勉强能瞧出是只鸟来,现在已经有几分鸭子的模样了,可见这绣坊的老师是用了心在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