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恭贺本座得道飞升！”
“本座讲道之
，天降妙花，地涌金莲，有玉兔参拜，有金乌叩首……”
老道说到最后，言语癫狂散
，双目炽热如火，双臂胡挥舞，完全是陷
幻境不可自拔的疯子。
周易默默的听着，对老道怪异行为很是理解。
任谁在狭小、幽暗的囚牢中囚禁八十余年，连送饭的都是聋哑
，大可能会
崩溃。
老道姑且称呼为纪盛，每次听他说出的名字都不同，而“纪盛”出现的频率最多。
纪盛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声音从高亢到落寞，最后双目迷惘的瘫坐在笼中。
低
看了看双手，慕然间双目泪流。
“呜呜呜……”
周易等到这时候，才敢发出声响，将食盒放在第三层台阶上。
纪盛擦去眼泪，收拢散白发，揉了揉扭曲僵硬的脸，恢复了些许气儿，对周易拱拱手。
“多谢。”
随后，纪盛将食盒拎到铁笼前，打开后将几样菜肴摆放好，又斟了杯酒，动作不疾不徐稳重优雅，仿佛落难囚牢的公子哥。
吃罢，纪盛将食盒放回第三层台阶，回铁笼中央盘坐。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怡气静……”
念诵道家清心法咒，驱逐心魔，试图能时时保持真我。
周易小心收回食盒，绝不能因为纪盛看着正常，就去下面台阶。
这是锦衣卫拿不少命换来的经验，纪盛看似瘦弱，力量却是极大，将抓到后会活生生的撕咬至死。
周易回到
，敲了敲铁盖。
片刻后掀开一条缝隙，确认是老郑，才彻底将铁盖打开。
周易与同僚呜呜打过招呼，拎着食盒离开，心底默默计算纪盛发疯时间。
“力竭越来越快，已然油尽灯枯，活不了几年了！”
纪盛死后会不会留下遗产，周易并不确定，也不会去强求，诸如与纪盛
流讲条件之类，更是从来没想过。
纵使一无所得，左右不过十几二十年而已！
……
一晃四年过去。
去年“老郑”年老体衰，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锦衣卫从牙行买了个聋哑青壮，名唤李顺，负责地底送饭。
周易摇身一变，又成了小顺子。
又聋又哑也有好处，平里少有理会周易，无需担心有
绽。
这。
周易拎着食盒，向诏狱
处走去，途中经过一处牢房，见到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打太极拳。
无需辨认，正是于肃。
身形顿了顿继续向前走，没有暗中传音询问。
进地底。
纪盛见到活走过来，发狂撕咬一阵，时间比起四年前短了大半。
直至累的气喘吁吁，赤红双眸缓缓褪去，竟然没有照例陷癫狂幻想。
纪盛陷的幻境有许多种，有时飞升成仙，有时称宗做祖，甚至幻想道侣三千，基本上将修仙之的大欲享受了个遍。
“狗皇帝，纪某纵使死，也要你阖族诛绝！”
周易双目茫然，
毫无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