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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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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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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他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他一言不发正经八百的上完课,就走了!

啊!我松了一气!

他总算来了!

我们隔了两星期,相敬如宾,从不逾己!我变得好乖好乖像小猫一样!我梦见他戴着呢帽带我欣赏着田园风光,见到就举起帽子打招呼!我怯怯的跟在后面。

有一天,他说:「走,我带你去看电影!」

「啊?」

「有好片子!」

换我不理他。

「我是你的!」他低低的跟我说。

我就屈服了!

「可,可是,我很丑!」

「丑才好!」

「走,去嘉义!」

「嘉义?」

「对!」

「不会太远吗?」

「我去跟你舅说!」那天是星期,舅在家。

「说什么?」

「说你想回嘉义看你阿公阿妈!明天再回来!」

「什么?」

「喂!吴先生,你安什么心?」

他笑笑说:「不是!」

「作事要先安排好,再进行!」

「为什么?」我不解!

「以防万一!」

他这个真是邪心邪眼!可险得很呢?

结果我们去到嘉义,先拜访阿公家,再去看电影!三点半出发,到了嘉义用去两小时,五点半到阿公家,阿公很喜欢,问东问西的,尤其问了吴旭一大堆事。硬要留我们在那里吃晚饭,吃过晚饭,又聊了一小时,八点出来,去看电影,看到十一点,吃个宵夜,乖乖,十二点了,我们十分自然好像老夫老妻一样?根本不在乎时光的流逝?是什么?我十七岁的世界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闯进来?我接纳他了?我好像不再高高在上?就只两个星期,彷彿一切都变了?

「这个男生不错!」临走时,阿公还跟我说。

车子来到北港,我说:

「老师我累了!」

吴旭停了下来,想了一下,说:「糟,现在回你舅家太迟了!不如跟我回宿舍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宿舍!你有没有为我想想?」

「我还没出嫁呢?」在那个时代,不能那么疯?

「那,」

「我们去住旅舍!」

「旅舍?」

「找隐密一点的!」

[你是老师耶!你才要小心一点?」﹝九﹞

于是,我们找到一家港镇火车站旁的小旅舍,从窄门衝进去,我睁亮眼睛,我要记住这歷史的一刻,廊下灯光曖昧,有个小花园,走了进去柜台站着一位欧桑,冷冷的说:「休息还是住宿?」

「休息!」

「休息?这么晚了还休息?三小时一百五,先付钱!」

「不,不是,要过夜!」

「我就说嘛!」

内将飘我一眼。

「我们住海,太晚了回不去。」我理直气壮的回答她。

「他当然要你回不去?」

「走,」又说:「先看房间。」

内将走在前面。

我狠狠的掐了吴旭一把!在他大腿上。

「这间!」

「好,」

「身分证!五百。」吴旭好像找不到五百?

「我这里有!」我拿给她。

她掩着嘴笑,看看身分証:「是老师呀!」

内将一走,我说:「你糟了!」

「了不起,我娶你!」

内将又来倒开水,还身分証。

「浴室在走廊尽。厕所也在那里!」

「我们去洗澡!」

「不要!」

「是!」他只在傻笑:「那,去洗洗脚!」

「走吧!」

我们拿着脸盆,里面装着毛巾、杯子、牙膏、牙刷,去洗脸洗脚。有一个长廊洗手台在那里,十几支水龙分冷热边,我们在幽暗的灯光下挨着洗脸漱,相视而笑,我像个他的小,然后到浴室去洗脚。他一直守护着我!我感觉又放心又甜蜜。走过叩叩的木板走道,那声音听起来很好玩的。

一回到房间,放下洗脸盆,我就警告他说:

「今天你不许碰我!不然我会尖叫给你没面子!」

「你先睡,我静一静,写个笔记。」

「怎么睡?」那是简陋的木板床,冷兮兮的。

「我来,」

他铺好垫被再上大被,「彩衣睡里面。ok!」

「:::」

「进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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