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面子不给。
“你——国家大事就是你们这帮败坏的!”
“他的!若不是在都将府中,老子早就把你一刀砍了。”
“俺最烦你这等酸丁聒噪了。上次去领春衣,左一个为难右一个推脱,当时就想砍了你了。听说你家小娘子挺漂亮的,不知道你被砍了后会便宜了谁,哈哈哈!”
“都将,此好生无礼,下官——”
“都他娘的给本将住嘴!”郝振威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甲叶铿锵做响,只见他铁青着脸,怒气冲冲道:“军国大事,何等重要!尔等在此聒噪吵闹,直如菜市一般,成何体统?本将找你等问计,当真是缘木求鱼。罢了,罢了!本将心意已决,沿黄河东进,先拿下东城再说。如此,进可攻退可守,余地就大了很多。”
“都将英明!”
“遵都将令!”
※※※※※※
邵树德在门外站了许久,听着一帮亲兵、护卫们闲聊扯淡。
这年当兵的武夫,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直率地可怕。只要旁边没
管着,那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自然与中唐后持续至今的“武夫民粹主义”有关。
一个藩镇,谁想要上台,那么就必须讨好武夫们,许诺各种好处、福利。而且这种福利还只能加不能减,后面上台的,要想获得武夫支持,那么就要开出更大的支票,更好的福利。久而久之,武夫们的地位也就被惯出来了,说话有些随意。
邵树德与他们聊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从这些大嘴那里了解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对此次出兵讨伐振武军的行动有了更
刻的认识。
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表演,全军上下,就没几个愿意为了所谓的朝廷诏令而豁出命去的。
很快,郝振威主持的军议散会了。丘维道沉默不语地走了出来,邵树德立刻上前见礼:“丘使君。”
“有事回去再说。”丘维道摆了摆手,翻身上了三郎牵过来的战马。邵树德应了一声,招呼跟过来的一火弟兄,挎刀执弓,仔细护卫着丘维道返回临时监军院。
中城面积不小,但因为是军堡,从结构上来说就不是正常的城市。只有一条街道,两三百户家,几家店铺,和西城格局一般无二,甚至还有所不如。
此时大街两侧的建筑皆门户紧闭,一个影都看不到,可见武夫们凶焰之高,名声之差。
临时监军院抵达后,丘维道立刻让紧闭大门,同时把随军的判官宋乐、队
关开闰叫了过来,四
一起合计合计下一步的行止。
“郝都将心思不定,坐望犹豫,此番东征,怕是无甚战果了。”丘维道让煮了壶茶,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摇
道:“朝廷任命的振武军使卢太卿病殁于途,二州三城之地群龙无首,各有心思。此时若有一
主持大局,接应各路王师,局面怕是会好很多。”
“主公,此也未必是坏事。”沉默了一小会后,位列监军院支度判官的宋乐出声了,只听他说道:“国昌父子凶顽,振武军素有善战之名,兵力倍于天德,若真打起来,定讨不了好处。而今叛军主力东去,振武军城作为其老巢,定有相当兵力留守,攻之乃下策也。”
“宋判官所言得本使之心。”丘维道颔首道:“关队
,振武军你了解多少?”
“振武军善战,昔年曾……曾……”关开闰有些大,他常年蹲在监军院内,与外军
往不多,又不是丰州本地军
,能得到个毛的消息,因此一时间卡壳了,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邵队,你来说说。”丘维道皱眉瞪了一眼关开闰,转而问起了邵树德。
“禀使君,振武军有步卒五千余,马兵三千
上下,主要屯于东城、军城及胜州三地,麟州因地处后方,镇兵不多,主要靠当地豪族之土团乡夫助守,如折家、杨家。武宗会昌年间,刘沔刘太傅率河东军并契苾、拓跋、沙陀等蕃部
马大败回鹘乌介可汗,重建天德军,彼时便大量抽调振武军官兵至丰州充任各级军官。近三十年来,振武军南镇党项,北上
原,威名赫赫,战力之强远近闻名,丰州各军皆拜服之。”邵树德也不管关开闰脸色难看,径直说道:“李国昌
镇后,振武军兵力有所扩大,主要是多了沙陀、党项等藩部
马,约两千
,皆骑卒也,战力颇为可观。”
“真乃如数家珍。”丘维道赞道:“麟州的折家、杨家,了解多少?”
“折家乃党项,家主折宗本在振武军为将多年,历任副将、十将、指挥使、镇遏兵马使、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李国昌反后,折宗本率部退回麟州,保境安民,观望之意甚浓。”邵树德继续介绍道:“杨家乃麟州豪族,本弘农杨氏之后,大约两三代
之前来到麟州。现家主杨爚(yuè),其曾祖父杨损,官至御史大夫、淄青节度使。杨氏这三代
并未出仕做官,但在麟州买田置业,经营得法,部曲众多,俨然豪族矣。”
“听邵队这么一说,本使算了算,李国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