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的将令南撤灵州,看样子不是嫡系。因此,在铁骑军数千骑抵达此地后,只派一联系,便降了,可见韩、康二
并不能掌握整个灵州的局势。邵树德告的那通黑状应是产生了点效果,若是让韩朗有了名义,顺理成章接任朔方节度使的话,定远军说不好就要奉令了。
怀远县有不少,大概万余
的样子,几乎不比灵州少了。此地东濒黄河,西去贺兰山九十里,土壤平整、肥沃,有盐池之利。赫连勃勃时期置丽子园,为军事重镇。北周时徙民两万户至此,置怀远郡、县。
这么好的一块地方,难怪后世西夏都要把都城迁过来了。赫连夏、北周、隋代、唐代修建的密密麻麻的灌溉渠网,农田开发较多,甚至还种上了许多水稻。这样一个塞上江南,确实有资格当一个割据政权的统治中心。
“为何不南进?”野利遇略问道:“若尽取河西诸县,光剩个灵州,能守得住?”
“当地出现了河西党项的,折将军正在筹谋对付之。”
“这会怕是已经动手了吧?”野利遇略问道。
“应是如此。”李绍荣有些往,也有些遗憾。
※※※※※※
平缓的山坡上,折嗣裕翻身上马,亲兵很快将信旗展开:攻击!
左边山坡下的一支骑兵顿时有了动作,角手吹第一通角,旗手亦展开信旗回复,正在地上休息的众骑手纷纷爬上战马,一些留守员开始收拢骑乘用马。
第二通角声响起,山坡下骑兵开始整队,山坡上的骑兵也开始上马。
第三通角声响起,山下的左厢骑兵开始骑着战马慢跑,朝正前方的敌冲去。
整整五千骑兵,分成了左右两厢,一边两千五百。
左厢骑兵出动后,好似天边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闷雷。一万只马蹄踩踏着平坦的地,速度越来越快,直冲向正迎过来的敌方骑兵。
敌方只有区区数百骑,后面还有大群正在匆忙列阵的步卒。看他们的发饰和装束,毫无疑问,这是河西党项!
双方三千余骑兵很快迎撞在一起,箭矢
飞,刀矛相错,几乎每一刻都有
落马,几乎每一刻都有
惨叫,但全部淹没在了震天的闷雷之中,无论是身体还是声音。
敌军数百骑就像是从冰窖里取出的一块坚冰,穿过铁骑军左厢这个盛夏骄阳之后,便快速消融,只剩下了可怜的一小块。
结果不等他们拨转马首返身再战,右厢两千五百骑已从山坡上携万钧之势冲了下来,迅速将他们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坚冰彻底融化,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党项步卒有些惊慌,不过己方骑兵的死战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匆匆布好了阵,如同刺猬一般,将雪亮的长枪顶在前面,步弓手紧张地攥着长箭,等待铁骑军大队冲阵的那一刻。
但铁骑军左右两厢绕过了他们严整的阵型,又回到了之前的出发地。部分骑手下马休息,安抚战马,裹扎战伤,部分骑手仍列阵于侧,随时准备再度冲击。
作为定难军辖下的大建制纯骑兵部队,邵树德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捕捉敌军骑兵,尽可能将其消灭;二、发挥机动,不断袭扰敌军步兵,或者抄掠其后勤补给线。
尤其是第二点,机动、机动
还是机动
。邵树德不要求他们冲阵,不要求他们配合步兵作战,不要求他们掩护己方部队,唯有一点,发挥机动
,数百里奔袭,抄掠敌
后方,劫夺敌军粮
,截杀其信使、斥候,骚扰其补给线。
骑兵,乃离合之兵,自然要将机动发挥到极致。不然的话,给你配置一
双马是做什么用的?
后还可能一
三马,不就是让你们以超卓的机动
,为战争服务么?
敌军步兵锐,阵型严整,不要管!放着不打!先消灭他们的骑兵,拦截信使与斥候,袭扰其补给线。然后再分成三部,一部休息,一部待命,一部紧盯着敌军步兵,高强度袭扰,让他们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吃不好饭,成天
紧张,一点点累积优势。
但凡敌军步兵还有余力,都不要主动攻击,继续骚扰。不是铁做的,总会疲惫,总会心慌,总会崩溃,那时便是骑兵收割最后果实的时候。
“看紧他们,如果他们扎营,就留一部袭扰监视,其他找个地方去休息,放松战马,检查下马蹄铁。”折嗣裕下令道。
“遵命!”自然有亲兵亲将去分派这类任务。
定远军已降,他们获得了部分粮豆、料补给。虽然也可以靠劫掠百姓得到这些东西,但大帅不让,或者说非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允许他们派捐。
西征灵州,打的不仅是军事,还是政治。
这帮河西党项也不知道来自哪里,此时南下,难道是受韩朗、康元诚之邀?
不管了,随你来自哪里,老子是吃定了你们这帮!
折嗣裕算了算还剩下的补给。马的胃是非常惊
的,实在不行,还是得去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