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大帅吩咐，将空出来的军营让给百姓们居住，同时调拨了一批今年刚收获的秋粮，总计一万五千斛，差不多够所有
吃一个月。
这些百姓在绥州得到了足够的休整。随后又补充了部分车马，继续往夏州方向前行。
应该说，大伙是有怨言的。明明已经到了定难军的地盘上了，怎么还要走？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继续走呗。好在经过充分的休息后——南山党项野利氏甚至赞助了一千
牛羊给大伙补充体力——大部分都恢复了，可以继续前行。
符存审看得出来大伙的状态还不错。
小孩子们甚至还有
力在
地上打闹嬉戏。若是在泽州、河中那会，哪会有这个体力来给你
费？
本来都是要被孙儒吃掉的孩童啊！符存审用别听不见的声音自语。
作为一早就跟随李罕之的老，他当然清楚小孩、老、
在河南诸路牛鬼蛇眼里是什么地位：杀掉后将
切下来，用盐腌好，作为脯随身带着，充作军粮。
他们的命运被为改变了，很好……
驿道两侧的风景也令初来乍到的感到惊。
南边是连绵不绝的横山，北边是广阔无垠的原，中间则是蜿蜒流淌的无定河。河边开辟了一块块农田，有农在田间劳作。粟麦已收，还可以抢种一茬豆子。遇到收成不好的年景，兴许就得靠这些豆子救命。
乡间竟然没有坞堡，百姓也不结寨自保！这一点，其实在抵达绥州城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符存审以为那里是灵武郡王的起家之地，比较特殊，其他州县未必如此。但这会已经进
夏州地界了，无定河沿岸有大片农田，有许多的村子，竟然没有坞堡！
符存审与王建及对视一眼，两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秩序安定，老百姓没有被劫掠的风险，自然不需要结寨自保。再想想遍地坞堡的河南，两都叹了
气，不好比啊。
“家家户户都养牲畜，这
子，未必就过得差了啊。”王建及策马去村子那边兜了一圈，回来便说道：“村子都在无定河两岸，远离无定河的地方，空空
，全是场。某刚才问了，民也说不清楚那是谁的地，兴许是官家的，但官家也不用，就留给百姓放牧了。忙完农活后，孩童都可以赶着一群羊出去吃。”
“不比河南河北种地的百姓差，兴许活得更好。”符存审默默算了下，如果一户家一年拿五羊出来卖，那就能收两缗钱，对很多中原的百姓而言，已经是一笔相当巨大的财富了。
符存审其实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能吃，但羊可以，有大片渺无烟的场给你放羊，你就能把那些变成和
。
少，地多，就这个好处。又种地又放牧，皆言西北穷苦，但那是因为有蕃频繁寇边。如果蕃不再寇边了呢？他们的生活真的就那么差吗？至少在有水浇地、周围也有大片场的村子里，生活是不差的。
就是不知道多起来以后，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维持这种生活。
“某觉得杨师厚可能想差了。”王建及突然一笑，道：“他必是去汴州投朱全忠了。但去了那里，先不说受不受重用，某觉得，他的子未必有咱们在夏州过得舒坦呢。某喜欢喝酒吃，夏州酒多不多不清楚，但定是极多的。”
“不回河阳了吗？”符存审瞟了他一眼，问道。
王建及略有些尴尬，恼羞成怒道：“难道你回？某若想走，刚才便骑着马走了。好歹是一块出来的，当然不能抛下你等独自走，不仗义。”
我把你关起来的时候，你天天骂我不仗义。
符存审看着一望无际的原，心道：“别的不谈，有大河、横山天险，镇内百姓的生活也还算过得下去。灵武郡王只要不倒行逆施，惹得天怒怨，至不济，割据一方，保境安民还是做得到的。”
来夏州，或许真的没错！
第035章 王建及
临近夏州城时，一群髡发党项赶着大群牛羊赶了上来。
大概百余的样子，有马、有弓、有刀，王建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些蔡新卒也紧张了起来。
符存审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这里不是河南，不用那么紧张。你没看那些农都熟视无睹么？”
王建及放下了骑弓，但浑身紧绷着，仿佛一个不对劲就要动手杀。
党项骑着马儿，唱着让听不懂的歌，大摇大摆地从队伍旁边走了过去。
他们看到大群蔡军士时有些吃惊，但一看不是令心悸的褐色军服，手里拿的也是木矛，顿时哈哈大笑，有朝这边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那脾气
的蔡兵直接就
大骂了。
咱们“蔡贼”纵横南北，提卖命，杀如麻，什么时候
到党项来嘲笑了？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年月的党项，也是辗转于京西北诸镇，提卖命，就是品牌没有“蔡贼”大，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