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路上便听说杨将军击一
贼军,保全了营地。”陈诚翻身下马,笑着说道:“豹骑都的威名,定让河南诸路兵马震怖矣。”
“豹骑都止一千,还不够。得等铁骑军、忠勇都八千
骑上来后,才算稳妥。”杨弘望道:“陈副使,方才听李会办提起,渑池营地一
便需粮二百余斛,然营中存粮不过八千,仅够月余所需……”
“无妨。”陈诚道:“某先后跑了陕虢、河中两地,王重盈父子已同意出粮五万斛,解咱们的燃眉之急。河南百姓送至陕州后,所需由当地供给,直至华州。”
大帅可欠了王氏父子不少粮了。杨弘望暗自腹诽,上回河阳、泽潞百姓两次过境,估计就欠了四五万斛,这次又借五万斛,怕不是累计欠十万了。
仿佛看出杨弘望在想什么,陈诚又道:“王重盈父子并据两镇,然抵挡李罕之便甚是辛苦。与身家富贵相比,钱粮又算得了什么?某此番前来,便是送粮过来的。裴通裴总办带了六百党项骑兵,正押运着一万斛粟米前来渑池、新安,陕虢还派夫子帮着转运。若不够,后面还会再运两万斛粟麦过来,粮米之事,勿忧也。”
“陈副使,敢问需要咱们做什么?”
陈诚惊讶地看了一眼杨弘望,这个少年倒是问到了问题的本质。
“需得帮着打一打李罕之。”陈诚说道:“李罕之实在太过分了。在晋、绛二州大肆掳掠,裹挟丁壮,老幼杀之充作军粮。河中王帅攻绛州,屡战不克,便想让咱们帮忙了。”
“河中军怎会如此无用?”杨弘望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也是实。
就在五年前,王重荣还带着三万河中大军,屡黄巢,勇不可当。两年多前的移镇风波,王重荣又带兵而至,击败同州刺史郭璋,
近长安。
河中军,就这么不行了?废了?
“王帅故去后,镇内诸将争权。后来落到了其兄重盈手里,然诸将多有不服,军中士气有些低落。”陈诚解释道:“杨将军也别想东想西了。大帅已允准此事,待收拾完此间局面,尔等便听折将军指挥,东进洛阳。陕虢王珙,亦会亲自带兵前来,共击李罕之。李克用不严加约束此辈,河中上下大失所望,只能自己动手了。”
杨弘望拱手应是。
李克用这的想法真的让
猜不透。按说河中上下对太原够恭敬的了,时时奉上钱粮财货,礼数不缺。但关键时刻,竟然死保李罕之这等残
之徒,不但让张全义投降汴州,还令河中上下离心,这是不想好了吧?
陈诚在杨弘望、李法等的陪同下,仔细巡视了一番营地。
“再养两三。四月十六
挑一些体力恢复者,举家送往陕虢。那边有
接应,后面再分批送往华州,经同州、鄜坊至夏州。”陈诚召集营地主要骨
吩咐道:“河南
多,各路将帅们不
惜。定难诸州
少,大帅宝贝得紧。此番能运几
便运几
,越多越好,粮食的事
慢慢想办法,还能让这些百姓都饿死不成?”
说完这些,陈诚又去看了看被抓获的俘虏。
“李铎、何絪,如今便给你二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请吩咐,吾等无不从之。”
“李罕之残无比,四处树敌,面临着诸镇围攻,死期不远矣。尔等明
便跟着杨将军所部东行,招揽散处于各地的李罕之部众,甚至秦宗权部溃兵亦可招揽。若能招来两千
,便赦免尔等死罪,若招来三千
,便有赏,可明白?”
“明白。”二连忙应是。
这是要收拢马补充兵力不足了,二
心里门清。
他们现在也搞清楚了,袭击他们的原来是定难军。不过数不多,且基本都是骑卒,如今应是需要些步卒来厚实兵力了。
在河南大地上,兵少了可不行,指不定啥时候就让围杀了。
十三,陈诚亲自带着豹骑都东进,李、何二将带着五六百
随行。经千秋亭、峡石堡,一
间便抵达位于瀔水北二里的新安县。
这个县当东都西道出,北周年间筑城,县内还有汉代函谷关旧址。
大军在夜时分抵达了县东南的慈涧店,位于少水
瀔水处,有大通马行所设之难民安置营地。
营地的负责是刘三斗。
这是一个十分彪悍的男,曾经向东
四十里,至洛阳近郊招揽流民,胆子大得令
惊讶。
“刘会办,营内这几千,这两
便往后送,先至渑池,然后再送往陕州。”陈诚是代表邵树德而来,他的命令就是邵大帅的军令,刘三斗立刻应是从命。
“送走后,这个营地便不要招
了。你带马行的骑手往南,至寿安县再建一营地。那边有秦宗权的散兵游勇肆虐,不少
逃山里去了,衣食无着,能招多少便招多少。”
“遵命。”
吩咐完了这事后,陈诚又对杨弘望道:“杨将军,打仗的事某不懂。如何对付洛阳城外的李罕之,还得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