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甘州回鹘十余万众,其轻捷善战,彪悍难制,我等如何
之?镇内最多出蕃汉兵马一万,非回鹘之敌也。”索勋继续提着现实的困难,试图打消张淮
的这个念
。
“索将军此言差矣。”节度判官、权掌书记张球立刻出言道:“邵树德所领乃朔方劲兵,其致书大帅,言亲统大军五万,征讨河西。或是虚言,但两三万应还是有的。甘州回鹘四处树敌,嗢末、龙家、吐谷浑、粟特、鞑靼、羌,哪个与他们无仇?若我归义军出兵一万,肃州龙家为报大仇,亦可出兵一万,有此两万大军,再有朔方军配合,
之必矣!”
“邵树德搜刮全镇,或有五万大军,但怎么可能全带过来?”索勋不敢对张淮发火,但对张球可不客气,只听他说道:“朔方军自称击败嗢末,殊为可疑!其若胜,缘何还要亲自统军来援?必是战事不利,心中忧虑,故大言诓我为其火中取栗。此等手段,某见得多矣,张判官怕是高看他了。”
“索将军若不信,大可遣曹氏、龙氏多方打探。这两族在凉州可不少亲朋故旧,得到准信应不是很难。”张球说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嗢末大军已于凉州城下被击,此无疑也。接下来,邵树德怕是要招抚诸部,南攻吐蕃六谷了。甘州回鹘与其亲善,素称盟友,定会引兵救援,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
索勋冷哼一声。
曹氏、李氏、氏、安氏等镇内大族也犹豫不决。
甘州回鹘势力强大,若真是被邵树德诓骗,那么此番出兵定然不利,后面会遭到回鹘无休止的报复,乃大麻烦也。
但另一方面,如果事成真,确实也是个一劳永逸解决甘州回鹘的良机。
诱惑与风险都摆在这里,真的让好难决断。
“从弟有什么看法?”张淮突然转向了张淮鼎,问道。
张淮鼎今年四十二岁,从过军,当过政,但一直都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格
沉,为
狠厉,并不太受张淮
待见。
不过他终究是叔父张议的嫡子,在镇内有很多支持者,不得不小心对待,事事询问他的意见。
“哲兄若问我,弟便直说了。不可出兵!”张淮鼎毫不客气地说道:“瓜州内部的吐谷浑慕容氏素来不服管教,沙州亦有阳奉违之部落。西又有高昌回鹘,去岁数次侵掠,我军力不能拒。如此之形势,若出兵甘州,胜还罢了,万一大败,损兵折将,这沙、瓜二州还要不要了?先考一手创立的基业,某可不想见到它毁于一旦。”
张淮闻言脸色不豫。
这说的什么话?叔父起兵建立的基业,其他没份么?
先父张议潭尽输家财,招募兵马,支持叔父击吐蕃,同时还帮着说服了诸多胡蕃部起兵响应。起事成功之后,更是
朝为质,安朝廷之心。这不是功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