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了陇右节度使萧遘奉上的财货，借道不成问题，甚至还可以提供
料及备用马匹。
数路兵马齐出，正相辅，如今就看战果如何了。即便不能把进
凉州的甘州回鹘一网打尽，也要将其重创，让他们至少一代
内不敢再有任何野心。
河西诸州，不需要一个实力明显超出他的政权。若有，便平灭之。
第05章 天降
月黑风高，漫天
云。王虔裕笑了，今晚老天爷也来助战啊！
太阳刚下山那会，山间还亮堂堂的，说霞光万道也不为过。可这才天黑多久，陡然间起了一阵风，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
山间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
王虔裕现在是丰安军游奕使。
擅长骑战的他，一来就被授予重任，调到游奕使暂缺的丰安军补了实缺。对此，他是很感激大帅的，同时也憋着一
气，想要做出点功绩，让同侪们都看一看，他并不是靠走了谁的后门上位。
午夜时分，将士们都已经休息了好一会。王虔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刻下令分批发动进攻。
打法还是老一套。第一波次的
兵悄悄摸进去，袭杀吐蕃的夜间守卫，制造混
。第二波次则在各个方位击鼓、点火，大声喊杀。第三波次由王虔裕亲领，作为一锤定音的主力，彻底杀散吐蕃有组织的抵抗。
战斗很快打响。
由于兵已经北调，庄
谷部的后方十分空虚。第一波次上百兵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直接杀到了最大的一处帐前。
帐内冲出了十余吐蕃军士，他们看到从天而降的唐军士卒也十分吃惊。
“放箭！”带
的队正一箭
出，同袍们也纷纷抽出骑弓，一时间箭矢横飞，十余几乎全躺在了地上。
可惜没有弩，不然杀起来更有效率！
队正当先冲帐内，避开了迎面刺来的一矛，直接一刀砍下，惨叫声响起。
都是杀杀得麻木的老手了，进帐前就有了各种心理准备和应对之策，对迎面而来的袭击从容应对，甚至还反杀了对方，这就是老兵的经验。
外间已经燃起了大火，帐内被映照地分毫毕现。
队正一脚踢开躺在他脚下的半大小子的尸体。这遍身绫罗，应是吐蕃贵子弟，可惜默默无闻地死在了这么一个夜晚。
如果历史能有改变的话，或许这个少年还有机会成长，带领六谷吐蕃崛起，吞并嗢末，控制凉州，得到中原朝廷的册封，威风八面。
只可惜没有如果。
雨点开始落下，杀戮继续进行。
到处是从帐篷内冲出的衣衫不整的吐蕃，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没有，跌跌撞撞地走在地上。
偶有几个抱团靠在一起的，手持器械，紧张。但凡有靠近，立刻就把兵刃招呼过去，不管是自己还是敌。
但在这么个混的夜晚，唐军都在有组织地杀，跑到他们面前的多半是慌不择路的吐蕃。如此憋屈地死在自己刀下，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更多的唐军士兵冲了进来。
四周的山梁上响起了密集的鼓声，喊杀声震天，时不时还有冷箭来，吐蕃更加慌张。
战阵之上，将军们为什么喜欢夜袭？
原因就在于此了。黑灯瞎火，骤然遭袭，紧张，不辩敌我，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军。能在这种
况下保持秩序且击退敌军的，那都是有严格军法约束的强军。
朔方军就有一套章程。谁负责防守，谁负责支援，都有规定。跑走喊的，直接用箭杀。所以当初宥州拓跋氏夜袭大营时，很多军士已经惊醒，但有严酷的军令压着，根本不敢喧哗，强
着自己躺在被袋里，继续睡觉，除非有军官来给他们下令。
吐蕃连寨墙都没有，主力又不在，遇到突袭，就是一个死字。
黑夜中到处是重重黑影，惊散而去。
几个被急了的吐蕃直接跳进了河里，岸上飞来一蓬箭雨，在水中浮沉了一会便消失不见了。
还有躲进了帐篷内，结果被泼上油之后直接引燃。大雨浇不灭身上的烈火，形火团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更有被马蹄无践踏的吐蕃少年，躺在地上痛苦地呼吸着。折断的肋骨刺
了肺，每一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的眼渐渐涣散，战马从旁边驰过，马蹄溅起的泥水泼了他满满脸。
朝阳升起之后，王虔裕牵着战马来到了这个营地。
尸体尚未清理，营地一片狼藉，到处是混合了鲜血与泥浆的水塘。
王虔裕浑若无觉，踩过一截断臂，踢开一具怒目圆睁的尸体，看着被聚拢在营地中间瑟瑟发抖的俘虏。
大部分都是
和小孩。
游牧部落，理论上六十以下的成年男丁都要出战，都是战力。宰相、都督们要打仗，而且前方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