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道里计。
西门重遂闻言眼一凝。
他是个讲究。
平里官服鲜净、整洁,须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在不熟悉的
面前,喜怒基本不形于色,看起来很有涵养。
但熟悉他的都知道,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经常代表了他的
绪,比如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大腿,这代表起了杀心,必欲除之而后快。
“张相复饮一杯,某在京中等你凯旋的消息。”西门重遂不动声色道。
“醉矣,不饮了。”张濬一把推开西门重遂的手,笑道:“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泾原群丑,谈笑间之耳。”
“张相在圣面前自比谢安、裴度,张氏兄弟,自然手到擒来了。”有酒水洒在西门重遂的袍服上,但他似乎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依旧恭维道。
张濬也是喝多了。之前安喜楼上,圣赐宴践行,心
激
之下便喝了不少。现在到了都亭驿,西门重遂又设宴践行,饮了几杯后,酒量狭小的他已然眼迷离。
西门重遂放下酒樽,心中暗暗冷笑。
昨有假子来报,圣
遣内廷
官通传张濬,让他到殿内问对。
这说明什么?说明圣不信任一手拥立他的北司中官啊。
西门重遂得到消息后,立刻亲身前往隔壁殿室,通过特殊渠道偷听君臣二的对话。
别的都没什么,不过老生常谈罢了。张濬好大言,专会挑好听的讲给圣听,西门重遂甚至都能默诵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