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大贾的护卫聚集了起来,保证了最基本的秩序。
宫城内外倒是有不少宿卫、军士,维持了朝廷的运转。
有一说一,策军虽然废,但有没有这支军队,还真的不一样。最起码,京城内外的秩序还需要他们来维护。
不过秩序虽然有所好转,百姓却愈发惊慌了。
刘崇鲁稍一打听,脸上表便十分凝重。
“杜相,郝振威于昭应县突袭王卞,俘杀六千余,王卞率五百骑奔回华州。同州兵紧追不舍,围华州猛攻。这两路勤王兵,应是完了。”
“郝振威这臣贼子!昔年被邵树德赶出丰州,狼狈窜回,先帝悯之,以州郡之位相待,如今不思报效皇恩,竟然做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杜让能气道。
他早就知道不能对这些武夫期望过高,可没想到竟然跋扈到这种程度,一点不把圣的安危放在心上。
“还有一事。”刘崇又道:“京中传言,南下勤王之朔方军衣食不足,军士鼓噪,要与泾师合流,废掉今上,立吉王为帝,以获厚赏。”
听了这话杜让能倒没什么激奋的表,而是抿着嘴唇,道:“某这便
宫面圣。”
军士闹饷,在他看来很寻常,见怪不怪了。只要别像郝振威那样根本不想勤王,只想着自己那点家底,谋夺邻州就好。
能收了好处就办事的,如今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再者,从以前定难军时代的表现来看,邵树德对朔方军的控制是十分的。鼓噪闹饷?笑话!不过是趁机要挟罢了。
圣到底在犹豫什么?即便东巡,最后还是得击退叛军啊。
难不成任泾原军在长安饱掠之后自行退走?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再被叛军蹂躏一番的话,长安可就真的毁了。
在大明宫前遇到了匆匆而出的某,看样子似乎是赵光逢的三弟赵光裔,前两年刚考中的进士,他有点印象。
不过杜让能心急如焚,懒得打招呼了,而是直接宫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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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让能一行刚刚踏进安远门的时候,圣
则在大发雷霆。
郝振威围攻华州,形同反叛,结果不但不能怪罪,还要捏着鼻子授他镇国军节度使的旌节。
但郝振威还不领,只敷衍般地派出五百
西行,主力继续围攻华州。
此臣贼子也!
当然如果就这事,圣还不至于如此失态。
但京中流传朔方军欲行废立之事,这就让他很惶恐了。
废帝是什么下场,国朝有太多例子,想想就让不寒而栗。
“邵树德亦是贼臣,平定巢,薄有微功,先帝嘉悦,赐以旌节。今有犯阙
师,本应千里赴援,但却迁延不进,
蓄废立之思,此等贼子
臣,若在十年前,早已诏令诸道兵马讨之。”圣
焦躁地走来走去,怒气盈胸。
“陛下,妾闻拨之主,亦需待有时。今有张钧征集师旅,进薄京师,挠
乾坤。倘若再致播迁,中外震惊,岂不误了陛下中兴之谋?”魏国夫
陈氏亲手端着一碗茶放到案前。
“你懂什么!”圣怒气还未消解,一把推开了茶碗。
不,或许不是怒气,更多的是惶恐吧。
陈氏静静地立在一旁,既无惊慌之色,亦无惶恐之颜,只是吩咐宫娥将洒落在地的茶水清理一下。
“陛下,西门宫监来了。”官裴氏进来禀报道。
圣猛地抬起
。
西门重遂、骆全灌、刘季述这帮中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没有过规矩。
张濬虽然坏事,但他有句话说得没错,“内外受制”,以后……
不过圣的满腔怒火,在看到西门重遂那张毫无表
的老脸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朔方镇进奏官赵光裔请求觐见。某觉得,还是去见一见吧。事已至此,避而不见,固非中兴之术也。”西门重遂身后还有大群内竖,这让圣心下一跳。
登基这么久,北司诸中官一直比较客气,表面功夫做得不错。但圣不会忘记,当初刘季述、韩全诲二
是如何对待先帝的。
宫中宿卫,可都掌握在北司手里。
“既如此,便宣赵光裔觐见吧。”圣无奈道。
裴氏很快离开。
陈氏则仍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满园的枯枝败叶。
西门重遂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宠辱不惊,这气度倒比圣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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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让能进宫后,很快被领到了昭阳殿。
“杜卿辛苦了。”见了杜让能风尘仆仆、一脸疲倦的模样,圣突然有些感动,立刻吩咐宫
去准备茶水。
还是南衙朝官更忠心!
“陛下,茶水什么时候都可以喝。泾原军旦夕而至,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