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平陆二县,若据之,便可仰攻河中,绕过蒲津关天险。”
“大帅,斩杀王珙后,可令安军使走太阳浮桥北上,攻占平陆县。如此,我军便在河东道有个据点……”
陈诚不停地说着。邵树德估摸着,他一路上就在绞尽脑汁想这些毒计,根本没把心思用在对付朱全忠身上。
这其实不算错。假道伐虢,本来就是战前制定的方略之一,此番出师,最低目标也是实控陕虢二州,早晚要翻脸的。
但邵树德觉得,这翻脸的时间来得有点早,或会影响到对付朱全忠的大计。
唉,打了这么多年仗,战前制定的计划从来就没完美执行过,总是打着打着就走样了。
“若忧心失信之事,大帅可返回灵宝,督运军粮,让折军使调数百甲士予我,定将此事办成。大帅并不知,乃我擅作主张——”
“荒唐!”邵树德斥道。
随后,他的气又软了一些,道:“我非惺惺作态之辈,何须你来担责?该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杀王珙的责任,你担不起,也无需你担。现在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陈诚面有喜色,道:“今可屯兵陕州,待各部次第汇集,最后再动手。”
邵树德要等的是铁林、天雄、天柱、武威等军,这是他对上朱全忠的依仗。单靠手现有的兵力,还有些单薄。
顺义军是河东降,加了部分凉州嗢末,没整编过,属外系兵马,邵树德不是很信任。
华州军不谈了,也就点摇旗呐喊的本事,若想大用,非得狠狠练上几年方可。
唯铁骑、飞熊二军,总计一万一千战兵,可堪大用。
“飞熊军到哪了?”邵树德突然问道。
“正往硖(xá)石县而去,还在路上。”陈诚答道。
“至硖石后,令其东出,不要停留,进占石壕镇,先试探下张全义的实力。”
“遵命。”
※※※※※※
硖石县烟稀少,山脉纵横,崎岖不平。
此时月行中天,万籁俱寂,刘康乂带着十余亲自出营哨探。
一阵乌云被夜风吹来,遮住了还算皎洁的月光。
风呼啸劲吹,黑漆漆原野上安静地令毛骨悚然。
蓦地,一阵马蹄声响起。
刘康乂令放慢马速,对面也默契地勒马减速。
“或是出外哨探的兄弟。”亲兵低声说道。这一片,并无敌,朔方军还远在灵宝。
“闭嘴。”刘康乂摸出了上好弦的角弓,抽出箭矢。
双方渐渐近,马速几乎已慢到快停住了,显然都在猜测怀疑对方的身份,又都不敢张
,外面还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又一阵风从背后吹来,银月露出了小半个面庞。
“!”刘康乂毫不犹豫,箭矢飞出,借着风势扑了过去。
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动手。
连声惨叫之下,已有数落马。
刘康乂催马上前,迎上一。
对面显然是个老手,一枪捅来。
刘康乂根本不闪躲,脸上表狰狞,甚至有些癫狂。只见他抬起左手,闪电般抓住刺来的枪杆,夹于腋下,右手一刀斜劈而下。
对面之骑术高超,松开矛杆后直接一个后仰、扭身,躲过了这必杀一击。甚至还有空从马鞍旁抽出副武器,在双马
错而过的一瞬间斜撩了一记,不过没打到。
“好贼子!”刘康乂不意屡试屡爽的一招竟然落空,立刻兜马回转。
对方亦回身杀来,不料夜间不辨道路,山道又崎岖不平,直接马失前蹄,滚落了道旁的丛之中。
刘康乂艺高胆大,直接下马,追了过去。
黑暗中一剑刺来,捅在了刘康乂的左肩,即便有甲胄保护,依然有些痒疼。
对方不给刘康乂喘息的机会,直接挥剑横劈。刘康乂身材不高,矮壮敦实,当场一个下蹲躲过,左手抽出一把腿子,瞅准机会,直刺对面的咽喉部位。
对手急忙缩身,躲过咽喉部位的致命一击,但部没躲过,腿
子鬼使差之下捅进了左眼,顿时血流如注。
刘康乂觑得便宜,直接揉身而上,一把揪住他的发辫,腿子横着一抹,对手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刘康乂绕到身后,又捅一下,其脖颈后方,一搅。
鲜血飚出,对手粗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解决完对手的刘康乂看向场中,却见已没几个还立在马上了。他快速冲到对手的战马旁边,捡起一张角弓,连
两箭,一箭
空,一箭
倒一
。
“嗖嗖”两箭飞来,战马痛得直接跳了起来。刘康乂根本不躲,再一箭,又撂倒一
。
对方意识到了今怕是难以讨到好处,直接大喊一声,仅余的数
直接拨马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