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护卫左右,跟着跑了起来。
慢慢找回了感觉之后,战马喘着粗气,速度渐渐加快,蹄声也愈发密集。
到了最后,整个地面几乎都开始了震动,铁鹞子端平马槊,马都兴奋了起来,如洪流一般从后阵奔出。
赵匡凝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支银光闪闪的部队。
“那是什么!”其实他不需要回答,军制、战法多承袭北朝发展而来的大唐武夫哪有不知道具装甲骑的。
“这队从哪钻出来的?”赵匡凝狠狠地一踢围栏,怒声喝问。
夏贼的意图非常明了。
一部分骑兵前出,吸引了己方大队骑兵围剿,这时候放出具装甲骑,还足足一千骑之多,看他们的方向,直奔前阵左翼,很明显是想将这个正在且战且退的方阵一举冲垮。
“大帅勿忧,赵将军手还有数百骑卒,可以阻挡一下的。”有幕僚安慰道。
赵匡凝仿若未闻,目光死死看着前方。
一千骑马俱披重甲,
面部还有面帘,甚至就连马尻都有寄生
着,周身可谓防护到了极致。
他们无需鼓舞士气,整个过程沉默不语,但光是那高大马,几乎可以当树
用的粗大马槊,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让
从心底里生出
莫可阻挡的无力感。
具装甲骑已经完全冲了起来。
忠义军充当驻队的骑兵冲了过去,但被护卫在两翼的威胜军轻骑死死挡住。
铁鹞子手里的长槊愈发平稳,钢铁洪流的方向没有丝毫改变。
加速,加速,再加速!
“轰!”如同一蛮牛冲进了瓷器店。
首当其冲的忠义军步卒几乎连哼都没哼,胸就被“树
”捅塌了一大片。
这种速度、这种重量,手里拿的是马槊还是树枝,又有多大区别呢?
赵匡凝几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残留在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一大群反的银光,从左前方斜斜地切
了灰色的
丛。就像刀切豆腐一般,一分两半。
铁鹞子仍在冲锋。
这一阵的忠义军步卒本就在崩溃边缘,此时换轻骑来冲,多半也能冲开,何况是具装甲骑。
冲瓷器店的蛮牛没有丝毫减速,斜着又冲进了下一阵。
前一阵的溃兵本来是要从方阵两侧空隙内退走的。如果正常被打散的话,就是这么走。一旦跑,后阵的军士可不会手软,无论是步弓还是长枪,都能给他们留下
刻的印象。
但这次不是力战后溃散,而是被从天而降的具装甲骑直接冲垮。
失去理智的溃兵跑得七八糟,连带着他们的阵脚有些动摇。一些军士在军官的命令下用长枪捅刺涌来的溃兵,顿时哭喊声一片。
但这或许是他们犯下的致命错误,捅出去的长枪还未及收回,铁鹞子已轰然而至。
挡在前面的军士鲜血,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后面的也纷纷走避,
成一团。
他们不是心理素质极佳的昭义兵,没有失去建制后还敢将重骑兵勾下马来的劲
,被斜刺里冲
了之后,直接就崩了。
马速略有下降,但冲锋并没有停止。
前面来一大蓬箭雨,叮叮当当落在瘊子甲上,起不到丝毫效果,甚至就连箭矢强劲的冲力也无法将铁鹞子带下马去。
他们斜刺里冲进了忠义军前阵最后一个方阵。
敌军纷纷举枪迎击,这是他们最后的抵抗。
数十骑不顾胯下战马的哀鸣,将马儿的潜力透支到极致,如同飞起来的熊罴趟过带刺的灌木丛,一路踩烂诸多花灌木之后,冲向最终的目的地。
“挡住他们!”赵德琬夺过一陌刀,怒吼道。
马槊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拼死上前拦截的忠义军步卒被扫倒在地,跌跌撞撞爬了几步之后,又轰然倒地。
赵德琬双手持刀,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十余骑直冲而至,将他淹没在了战马丛中。
王崇从后方催马赶到,弃了马槊的他一把夺过忠义军前阵的大旗,复又冲出敌阵。
整个战场上空仿佛响起了一阵哀鸣。
前军连败三阵,两千余溃不成军,大旗被夺,主将生死不知。
这一仗,对忠义军而言,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
“杀!杀!杀!”看到敌军前阵大旗落下,正在缓步推进的威胜军步卒士气大振,他们面前的敌军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转身便逃,再也无法造成任何阻碍。
了前阵,便是敌中军,如今士气已经大挫,还挡得住他们吗?
中军高台上又有旗帜升起。
很快,一将出列,摘了兜盔,扒了衣甲,怒吼道:“长剑都,跟老子上,痛打落水狗!”
数百手持陌刀、长剑、长柯